表现重大题材
摄影作品,亦如其他文艺作品,应当紧密贴近现实,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真实快捷地反映现实生活中最具代表性、最具尖端意义、最能体现时代精神的社会变化。包括社会制度的变化,生产力生产关系的变化,社会建设发展的变化,人的生产生活、道德观念、部族群体、思想意识的变化等等。它可以从宏观的角度表现一个时代的本质特征,也可以从微观的视角“一滴水见太阳”。摄影的真实性、现场性、可视性、新闻性,可以让人信服地反映现实生活中那些正在进行式的巨大变化,比起文学、绘画、音乐、舞蹈、戏剧、电影、雕塑、造型艺术等文艺形式有更加快捷、更加方便的传播优势。而且只要有相机,人人都可操作,所以它是大众化的文艺品种。不能说我们的摄影者不明白这种文艺形式的特点,然而我们的摄影家对于身边发生的最新、最美、最具社会价值的重要信息,往往反映得并不那么直接有力,声势显赫。例如新疆震惊世界的沙漠公路、西气东输、一黑一白、边境口岸、还有城市建设、工农业建设、抗震安居工程、民间手工业、出国打工、丝路文物古迹、十二木卡姆、民族歌舞等,虽有某些少量的照片,但多是作为新疆新闻或民俗风情来表现的,至今还缺乏大规模、系统化、专题化、系列化的画册图书。究其原因,恐怕还是与摄影人对摄影特征、功能的误解相关。因为在有些摄影人看来,摄影就是艺术摄影,而只有风光摄影才是艺术摄影,反映社会重大题材(除了新闻摄影)不是摄影的主要任务。因此,某些轰动事件,重大题材,就得不到摄影家的特别关注。正是由于我们的摄影缺失了对社会主旋律、生活中重大题材的表现,所以使人感到时代脉搏不够刚劲,缺乏撼人的气势气魄。
当然,我们并不是“题材决定论”者,也不是要求所有的摄影家、摄影作品都表现重大题材,片面强调为政治服务。但摄影也不能违背和游离文艺作品的“二为”方向、“双百”方针、“弘扬主旋律”、“构建和谐文化”的大方向,大目标。只有纠正了思想上的某些偏颇认识,才能扩大视野,积极为社会主义改革建设服务。
同时,我认为除了加强现实生活中的重大题材之外,从新疆本土资源出发,大抓丝绸之路文化、少数民族民俗风情、各民族的团结和谐共同奋斗等题材,也是因地制宜的“三贴近”的正确方向。这方面,除了少数几位同志取得了显著成绩外,还需要更多摄影家的参与,收获大面积高品位的成果。
反映社会人生
人是社会生活的主体,人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文学是人学”,摄影也应当以社会生活中的人,作为创作的主要内容。可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由于极左路线的干扰,我国的摄影并没有瞄准社会人生,而是回避表现人的生活状态。上世纪80年代,中国摄影逐渐从政治工具、制造假象、愚昧迟钝、丧失本质中解放出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人的价值得到重新认识。于是,先后出现了一大批以人为表现主体的摄影作品。如朱宪民的《黄河人》,王苗的《世间人》,吴家林的《山里人》,林永惠的《东北人》,黎明的《凉山彝人》,安哥的《生活在邓小平时代》等。还有稍后的《时代映象》系列丛书以及王璜生、胡武功主编的《中国人本——纪实在当代》。
在这表现“人的主题”的摄影高潮中,我区的摄影作品只有廖周炎的 《塔里木人》,闫波成的《大墙写真集》和郭成云的英雄“兵团人”单幅照片。这么一比较,就看出我区摄影在这一题材及对象方面的失衡与缺陷。要是有人批评说我们对于摄影界意识形态的斗争焦点模糊不清,思想迟钝,信息不灵,观念陈旧,游走于摄影主流对象,自动放弃对人的关注,缺乏社会责任感,恐怕并没有委屈了我们。
说到以人为本纪实摄影的拓展,应当说新疆地区具有相当明显的优势。从古到今,有多少英烈人物在这里屯垦戍边,抗击强敌,保卫祖国,捍卫统一。有多少不同文化、不同信仰的各族人民在这里团结战斗,开发建设。民族、人种、宗教、文化,人的社会成分,人的奋斗业绩,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说,都要比其他地区更丰富、复杂、多面、多样。因而也是以人为本摄影题材开掘的资源富矿。你可以表现历史上的英烈人物,当代老百姓的生存状态,各族人民的团结奋斗,兵团人的创业宏图,边防军人的奉献,支边青年的成长经历等,也可以从民族社会学、文化历史学、文化人类学的角度拍摄西部的人,表现他们的地区特征、民族特征、性格特征、精神气质。还可以通过人的劳动、工作、创业、经营、管理,表现人与自然、人与环境、人与人的关系。或者表现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农场、一个单位、一个专题故事讲述人的思想智慧及其成长过程。塑造出各种不同出身、不同经历、不同职务、不同性格的人物形象。总之,在新疆拍摄社会人生,应当是大有可为、大有前途的强势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