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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是传统的捍卫者更是传统的突破者——“笔墨张立辰”学术研讨会(杭州)

肖峰(原中国美术学院院长)

  张立辰是我的老友,对他的艺术非常崇敬。今天看展览时,一到四层楼所展示的花鸟画,给人一种震撼,一种气势宏伟的震撼力,整个地抓住人的内心。在李可染先生的画中,还很少见到这样的画法。张立辰的画,深深地吸引了我。

  这个展览,是我们校庆80周年最后一个展览。校庆展以吴冠中为开始,以张立辰为结束,很有意义,也可能是巧合。一个是在融会中西方艺术方面做出贡献的画家,一个是以中华民族的大写意花鸟文人画传统为基础,来发展我们中国民族艺术的画家,各有特色,名有成就,同样给人以震撼。但是,张立辰的这条路,在今天能够走出来,更是不容易。他出自浙江美术学院,离开了四十多年,现在像他这样保留这种精神的还不多。我深深地感觉到,我们的艺术,自从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经过“八五”新潮的冲击,中国画展览处于积极的变革的势态,画家当中出现了不同的文化心态,各自都以自己的的智慧和见解,去选择自己发展和生存的道路。在国画界有为数不少的人,我们称之为“面向西洋型”,主张着眼于融汇中西,力图使中国画从古典型态转变为现代型态。还有些人可以称之为“自我中心型”,他们不在意传统精神的失落,而着眼于中国画所谓“走向未来,走向世界”,摆出一种大刀阔斧的改革中国画的姿态,更有甚者,将中国画按照西方新潮现代艺术的轨道,追求丑怪、荒诞,我们称之为“狂躁型”。现在难能可贵的,最值得我们关注的是“传统文化型”的一批国画家,张立辰就是“传统文化型”的,他们立足传统,确立以中国画的原生形态和笔墨风采为己任,在传统文化中寻找精神回归,追求新时代中国画的复兴,以抗衡西方的荒诞的现代派艺术,守望家园,捍卫传统,捍卫中华民族文化的纯洁性,而我们的立辰先生,正是这一方面的杰出代表。我认为立辰先生的可贵在于他的为人与艺术,体现于这么几句话:志存高远,气势恢宏,立足本土,辐射四方,情系自然,意境深邃。我觉得,他的作品,他的求艺的精神,起点高、眼光高、技艺高、品位高、境界高。他在写意花鸟上,立足于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高度上,他是一位斗土、是一位哨兵。作为我们中国三大国粹(京剧、中国画、中国医药——编者)之一的中国画,我们回顾历史,近千年来,宋、元两代被称为全盛时期,北宋期间完成了水墨画形式体系的建构。到南宋,尤其是元代进而完成了由客体对象传神到主体内在精神表现的转型。此后,写意水墨画,(加上书法及文学的参与)成为中国画发展的主流,至今延续了800多年的这种文化现象,它不论在意象造型,重视妙趣,笔墨奇幻,或者是对文学与书法之引进,大师林立,可以说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但自明清以来,文人画家气质柔弱,独尊笔墨,因循守旧,缺乏结构张力与气势,缺乏独创。但期间又出现了不少闯将,成为一代大师,如近现代的青藤、八大、石涛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等等,都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成为划时代的里程碑。

  立辰先生就是在这些大师的基础上成长的一代新人。他既是传统的捍卫者,更是传统的突破者。以我这个画西画人之见解,他的作品除了前面同志所讲的特色与成就外,我觉得他的画中,具有动感,尤其是竹子,风竹雨竹,霜竹雪竹,皆充满了动态与力态之美,正如莱辛说的“魅力就是动态中的美”。这种美包含在含蓄的运动神韵中。他的荷花,也不是一般的静止的荷花,他创造了与前人绝对不同的一种意境,一种境界。另一方面,在结构上,在很多作品上,都和前人,包括和他的老师潘天寿先生有很大的不同,他在传统结构上有了很大的发展,但又不是绝对西画的结构形式。他在画面的结构上,构成上,有很多的创造,这是潘天寿先生生前也不具备的东西。西画的东西,也是好的,西方讲究构成。张立辰的画里有这些东西,他的老师潘先生的画里也有这些东西。我们讲传统的,并不等于闭关自守。他利用了自己的笔墨语言,面向大众,不离开形,这点是很重要的。水墨画脱离了形,老百姓看不懂,群众要求的是雅俗共赏的,文人画有其高雅的一面。他的东西是高雅的、儒雅的,能够雅俗共赏的。他的立意深,不离形,能够共赏。他创造了我们新时代的花鸟画,他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立辰先生不仅在艺术上,还有他的人品,他的教学思想,他是吸收了两个院校的精神。徐悲鸿先生从西洋带来的写生,充实了国画领域,有着很大贡献的。同样,我们的潘天寿先生,吴冠中先生也是从传统的书法、临摹,从最基础的诗书画印的全面修养入手。这两类结合,共同开辟了中国画的新天地。但是我们的国粹,必须保留。就如同京剧,如果改成西洋歌剧,就不是京剧了。传统的东西,不是凝固的,不是死的,是发展的。所以立辰先生发展了我们民族传统的艺术,具有生命力。愿张立辰先生的艺术取得更大的成就。

  刘健

  肖院长的发言,气贯长虹,谈到张先生对中西文化的融合、中西文化的碰撞都有自己的深入思考,然后对大写意花鸟画做出了创造性的发展。他谈到起点、眼光、品位、技巧,包括境界,都达到了很高的高度。他认为张先生既是传统的捍卫者,同时又是一个传统的突破者,创新者。他的作品为我们专业界人士,为我们学术领域、美术领域的专家们所认同的同时,又成为广大百姓喜闻乐见的,雅俗共赏的一个非常奸的艺术形式。

  张立辰的成就,

  就是潘天寿先生教学思想所想达到的效果

  宋忠元(原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

  张先生的展览,是中国美院80周年校庆的一部分,校庆活动,有了这次展览而更完整。这次展览主要是张先生近三十年的从艺成果。在中国美院建院80年中,在1957年到1965年期间,以潘天寿先生为首的一些老先生,建立了中国画的教学体系。当时要求中国画的高年级学生分科,分为山水、花鸟、人物。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坚决地分科呢?因为要进行人物画的改造,山水、花鸟混在其中,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1960年以后,国家政治稳定,潘天寿先生当时主持美院的工作,在国画系形成了当时的教学体系。当时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画家。张先生今天的成就,就是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思想所想达到的效果。他希望把对传统的研究深入下去,也希望有人能够继承下去。这个画展,给我们的校庆这桌西餐加了一双筷子,应该对这段历史进行很好的研究和发扬。

  张先生对中国画的历史进行了研究和继承发扬,成为了当今大写意花鸟画的代表人物。张先生对笔墨的研究越来越深化。希望通过这次展览,能够引起中国美院对如何加强中国画教学体系建设的思考。我们现在是多元化的社会状况,应该有一部分人将中国画传统笔墨语言继承下来,这是世界上独有的一种绘画语言。有一部分人,可能会很急躁,要创造出新的形式,我觉得也可以。作为教学单位,尤其是要把中国画的笔墨传统在世界的艺术中间延续下去,教育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上世纪80年代,张先生在中央美院从事中国画教学,后来做系主任,在教学中贯彻了一些上世纪60年代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思想,着重临摹和写生,临摹就是学习传统、研究传统的一种实践,培养了一大批的中国画人才,现在成为各大美术院校的学科带头人。张先生的画展,体现出了上世纪60年代中国美院中国画系的教学思想、要求和愿望。潘天寿先生提出,在传统基础上创新,从他本人的作品也可以看出,他在传统中寻求新的东西。张先生在教学中间,对传统的东西要求很多,很严格,将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思想进行贯彻落实。看了他的作品,在力度方面,在气势方面,在构图的结构方面,都继承了潘天寿先生的优点。大写意花鸟非常难画,没有很深厚的笔墨功底,画出来的东西,是站不住的。这个画展体现了张先生的努力成果,以及潘天寿先生的办学要求。

  刘健

  宋教授作了非常好的发言,他原是中国美术学院分管教学的院长,他将潘天寿先生的办学思想,做了很好的阐述,潘天寿先生当年办学思想当中,所建构的中国画教学体系,对未来人才培养,对未来人才有所成就的期待,在张立辰先生身上得到了集中体现。张立辰先生是从潘天寿以来,中国画教育培养出来的一个成功的典范。在发言当中,也提出要对在当前多元化的艺术在蓬勃发展的时候,如何凸现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加强民族文化底蕴优势的研究,做一个课题。也表达了他对中国画教育如何坚守教学规范,如何让学生有足够的传统文化底蕴的学习,提出了自己的希望。谢谢宋老师发言。

  他的笔墨、笔势很细腻,但不失气度

  朱颖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一进展厅,看到张立辰的画,给我强烈的震撼,气势很大,受潘天寿先生的影响很深。再看细节,花、鸟、蜻蜒等,画面更协调,更能抓住我们的心灵。他的笔墨、笔势很细腻,但不失气度,这些东西更难表现,一不小心的话,就会抓住了这个,丢掉了那个。在张立辰的画面中,这些东西都比较完整、扎实,各种描述对象都表现出来了。我一面看一面想,我们学校在上世纪60年代,在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方向指导下,终于培养出来了一位具有新的面貌的人才,给尘封的花鸟画,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的优秀的花鸟画家。

  一个画家,在大学里究竟学的是什么?就是要打好基础。要创造自己的风格,那是以后的事。学校就是要教学的,要打好基础,要诗书画印四全,这是对学生在基础方面的全面的要求。张立辰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和他在大学里辛勤的努力分不开的。

  我们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在上世纪50年代后期,中国画教学分科以后,老师的教学,学生的学习,教和学之间相互配合的一些关系,和现在的教学现象,有些什么差别,这样可以提高我们现在的中国画教学。

  刘健

  朱教授是一位非常有成就的花鸟画大家。他的发言非常实在,谈到张先生的花鸟画,精微中不失气度,谈到了艺术完整性,整体气势与局部细节的辩证关系,作出了成功的创新。谈到了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思想很成功,也表达了对中国美院对未来中国画的传统教育的期望。

  在画面中,既是传统的,

  又是自己对生活的特殊性理解的东西

  吴山明(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我和张立辰是校友,他毕业以后,一直在画画,一直在努力研究,今天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我很钦佩。他在中国花鸟画坛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在中国花鸟画坛,他是一位很优秀,很有个性,很出色的画家。

  花鸟画的创新,是比较难的,它描述的对象,是千古不变的。古代大家辈出,要想在这其中脱颖而出,是很不容易的。要跳出这个圈子,成为具有时代精神的画家,是非常难的。张立辰的艺术,基本上是典型的传统绘画,是中国传统自己的画法,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几乎保留了传统元素,在这种状态下,要推陈出新,是不容易的。我的感觉是花鸟画当中,也有从西方去吸取的,进行改造、创新,将传统绘画和西方结合起来。而张立辰的创新源泉是他的人生,他作为现时代的人,在现代生活当中,树立自己的审美感觉,在画面中,既是传统的,又是张立辰自己对生活的特殊性的理解的东西。这是他的艺术具有时代感的最主要的来源。我看不出他的作品里有西方的东西,也看不出有民间的东西,全都是传统的,这个难度比较大。作品比较有内涵,有质量,有品位,有时代感。他的笔墨语言是传统的,在传统之中,他也在变革,从技法、从语言进行这种变革。他想画一种大意境,他必须要对原来传统的绘画笔墨进行变革,作品完成后,要对这种变革进行审查,变革的结果如何,是否有道理。创新的意识,创新的现代感,画家所走的路,笔墨语言的表达,他都做到了。他是在深入传统中求变,深入生活中求变,是有生命力的,受到人们的肯定。

  传统花鸟画,静态的比较多,张立辰也是画的这些传统题材,但他的作品中,寻求一种动态的,一种包含着动态因素的意境,比起传统绘画,是一种新的探索,他在笔墨的构成方面,笔墨的形成和发挥方面,意境的塑造方面,描绘的是静态的对象,表达的是动态的意境。他的画具有生命力。大写意画是从明清以来才出现的,历史上真正画大写意画的人,也不是很多。这是一个很大的领域,还有很多空间留给我们去探索,而且还有很大的发展性,时代也需要这种发展性,这个发展性应该是有所变化,要有崭新的大写意的东西出来。张立辰进行了探索,并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在教学上,张立辰是一个很好的教师。他一直在把我们南方的一些好的东西,引入到中央美院的教学中去,在中央美院的教学体系中进行融合,他也经常将北方的中央美院的好的东西,介绍给我们,很深入、很热情。对于这次画展,我们热烈欢迎并衷心祝贺。

  刘健

  吴老师是张立辰老师的同学,也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他对张老师的所言所行,以及对艺术的追求,都很了解。他谈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张老师的艺术架构中,以传统为师,以生活为源所进行的创新探索,为花鸟画创作,作出了具有时代精神的贡献。

  在传统的笔墨之中,形成了狂草般的笔墨语言

  孔仲起(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这次画展,能够充分体现传统与现代的历史上的矛盾。长期以来,好多人画传统,因陈守旧,我们中国美院在很长一段时期,被称为传统的堡垒。后来郭公达进校以后,带来了一种冲击,现代的冲击。今天张立辰的画,又带来了同样的冲击。张立辰的画很现代,又很传统,其实这并不矛盾。首先他有一种惊人的气质、气息,就是现代的。石涛讲“笔墨当随时代”,我认为,好的,能够继承和发展传统的中国画就是现代中国画。作为民族中国画教学,张立辰是我们学校在潘天寿先生教学体系教育下,培养出来的杰出的学生。现在看到老同学回母校办展览,看到了他的成就,看到了他的发展,我由衷地祝贺。他对传统的追求,他的聪明才智,他的探索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对于传统的东西,我们继承得越多,越深厚,才可能有发展的空间,发展的依据。张立辰的作品,在我们学校展出,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这充分体现了我们当年的教育思想,体现了南北之长,兼收并蓄。他在浙江美院学习时,打下了扎实的传统笔墨的基础,到了北京中央美院以后,又吸收了北方的雄浑和大气,他表现的方面更丰富,将笔墨功底发挥得更充分,在传统的笔墨之中,形成了狂草般的笔墨语言。中国画是讲究笔墨的,当笔墨能够表达一定的象征意义时,那么,现代笔墨、现代绘画就出来了。张立辰的作品潇洒豪放,笔墨酣畅,如果能够在笔墨表达上,增加中锋用笔,增加一点韧劲,会更完美。

  刘健

  孔教授对花鸟画有很深的研究,尤其对张先生的作品,在特点上、技法上,做出了自己的归纳,谢谢孔老师的发言。

  他的作品最大特点是气势磅礴

  吴永良(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我作为张立辰的老同学,老朋友,今天看了他的画展,谈谈自己的感想。我和张立辰分处南北,他总是以阳刚的形象在我心中出现,印象深刻,我尤其关注他的艺术,关注他的艺术发展过程。我这几年旅居海外,有时在大使馆里,也能看到他的作品。今天来看他的展览,一进大厅,就感觉到一派磅礴大气。现在是秋季,是收获的季节,张立辰是中国美院在潘天寿先生的教育体系下,在大写意花鸟画领域,取得的丰硕成果。我是画人物的,但是对山水、花鸟也很感兴趣。希腊的雕刻、俄国的宫乐、中国的绘画,是人类文化艺术的三个顶峰。我们作为从事中国绘画艺术的,我很荣幸也很自豪。我们当代的艺术家,艺术教育工作者,我们的责任非常大。张立辰是从事大写意花鸟画的,在这条道路上,有很多人已经取得了很丰硕的成果,作为当代人,如何去超越前人,这是知难而上,是攻坚战。在这点上,我很佩服张立辰的探索精神。我平时很少看画展,只有我认为对自己有启发、有帮助的画展,我才看,张立辰的画展,我认为应该看。他的作品,有八大山人的影子,但是又不像,就是张立辰自己的。这就是要继承传统,又要创新传统,这是一个非常艰辛非常不容易的课题。从事中国画艺术,是一张纸的两面,一面是功力,一面是才力,功力是功夫,才力是才华。张立辰先生是我们学院在潘天寿先生教育下,受过严格传统训练的,功力很扎实,这是一个基础。他坚持了几十年的艺术实践,同时又是一个从事艺术教育的老师,他的作品学术性很强。我认为他的作品最大的特点,是在气势上,比如他画的大画,我认为画大画是很难的,要求也更高,这不是将小画放大,只有画了大画以后,你对中国画的理解才能更深,什么叫气韵,什么叫达情,看了张立辰的很多大画,你就会一目了然,非常了不起。我还要提个建议,就是张立辰如果能够在宏大的气势里,再在他的画中增加一些墨韵的变化,就会更加精彩。这是我的感受。

  刘健

  感谢吴教授的发言,吴教授在人物画方面,造诣很深,在花鸟画方面,也有很成功的表现。他谈到在观赏张先生艺术的时候,要远取其势,近取其质。还讲到,花鸟画的创新,非常不容易,尤其是大写意花鸟画,由于前辈大师非常多,而张先生知难而上,所取得的成就,令世人瞩目。感谢吴教授的发言。

  中锋用笔,把书法的笔法用上了

  刘江(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看了张立辰的展览,我有几点感想。一点,他能够贯彻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思想,并有所发展,有个人的面貌,有时代精神。另一点,他对中国画执著的追求精神,使我感动,让我学习。

  张立辰在传统花鸟画的基础上能够有所突破,能够有自己的面目很不容易。他在用笔上有所发展,有所突破。中国画中的笔墨,有独立的欣赏价值和美学意义。他在用笔上有自己的特点,中锋用笔,把书法的笔法用上了。他还强调了诗书画印的融合,他的画很有诗意,画面的题款、印章,都围绕着这个意义。他画面上的印用得很多,印章的大小形状都不一样,盖的位置也不同,内容也不一样,都融入到了画面的结构当中了,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他在继承潘天寿先生的用印方面有所发展。

  我对张立辰有个小建议,他的画大气磅礴,用笔豪放浑厚。但是,在豪放之中涩笔少了一点,如果在豪放的作品中,增加一点涩涩的笔法,感觉会更好。

  刘健

  刘江教授是我校书法教育的先行者。他提到了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思想,在张立辰身上得到了集中体现。还说到了张立辰在用笔、用色、面貌等方面取得了突破,在题款和印章的应用方面以及诗意、意境等方面,做了很到位的剖析,同时还有很好的建议。谢谢刘教授。

  他重笔墨,重气势,把大的对比抓住了

  马其宽(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我首先祝贺张立辰40多年来对中国画的孜孜不倦的追求,并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功。我和张立辰是同学,40年前,我们在浙江美院求学,当时文革还没开始,师资都是老先生最成熟的时候,潘天寿先生也亲自教学,他教了我们一年书法,后来又为我们讲授了一年多的中国画画理画论课,陆维剑先生教我们书法、诗词、古典文学和题跋,诸乐三先生和刘江老师教我们篆刻等等。当时的政治空气和学习空气都很好,在这样的氛围下,我们埋头学习画画,打下了五年扎实的基础。张立辰当时坚持练习书法、篆刻。

  张立辰性情豪放,他的作品就和他的人一样,非常大气。中国美院比较重视传统,我们在花鸟画方面,主要学习古人的两个方面,一个是两宋的工笔花鸟,包括元代的,再就是明清时期的意笔画,也就是文人画。我们学习的重点主要在明清时期的作品,利用我们学院收藏的明清时期的文人画,进行临摹学习。浙江美院在1960年到1966年期间,培养了一大批艺术名家。

  看张立辰的的作品,就如郑板桥评石涛的那样“好野战,略无纪律,而纪律自在其中”。他重气势、重笔墨,把大的对比抓住了。他的作品没有什么特别题材,都很传统,梅兰竹菊,荷花鳜鱼等,几笔下去,灵性呈现。我希望现在的年轻人,好好地向张立辰学习,不要在艺术上走弯路。

  希望张立辰画出一批震撼画坛、震撼后代的大作来。

  刘健

  马老师的发言很好,很生动。

  张先生是一位笔墨功力地道,

  学养深厚的前辈

  孙永(浙江省国画院院长)

  我首先代表浙江画院的全体画师,向张立辰先生的画展,表示热烈祝贺。

  我经常说,看北方的花鸟画,就要看张立辰的作品。我是张先生的校友和晚辈,我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非常关注他的作品,在北方的花鸟画家中,张先生是一位笔墨功力地道,学养深厚的前辈。这次展览,使我能够大量地看到张先生的作品,我感受很深。他在笔墨中那种华滋苍茫的韵味的表达,就是我们浙江美院的传统,在潘天寿先生主张的教学体系方面,他下了很大的心血。他毕业以后,到了北方,他又将北方的雄浑结合到了江南的韵味里面,他的作品结合了南北两方面的优势。大家都说张先生受潘天寿先生的影响比较深,而我从画山水画的角度来看,他的花鸟画里,青藤的笔墨韵味非常强,包括韵、势、味,我觉得他在青藤方面感受得非常多,并有所发展。张先生的作品,体现出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在构成上非常有张力,是典型的大气的东西,是人文背景下的大气,非常值得我们浙江有些年轻人来认真的学习。张立辰先生人品高,为人谦和,名气很大却很低调,很平易近人,口碑非常好。我们从事中国画艺术,既要艺高,又要人品高,只有这样,才能流芳百世。

  最后非常感谢张立辰先生,给浙江美术界,特别是国画界,送来了这样丰富的超级大餐,非常感谢。

  刘健

  感谢孙永的讲话,他对张先生艺术的解读,有板有眼,非常到位,特别是讲到张先生的人格魅力,我们非常感动。

  在自由和不自由之间,达到了一种非常完美的融合

  王赞(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副主任、教授)

  张立辰先生是我的前辈,他对中国画教学的实践和成果,显现出我们中国画系,自潘天寿提出分科教学之后所取得的教学实践成果。

  在张老师的画作面前,首先感到的是一种自由畅达的表现,这是绘画艺术和技术,两个要素的非常高的指标体现。自由就是毫无抗拒地度过人生,自由是人一生中最高追求,有了自由,无论做什么都会在精神上获得翱翔的感觉。艺术家只有在技术上与艺术上获得双重解放才能最终获得精神的自由。故而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的时候,实质上是非自由的羁绊,甚至是极度的规范。极度规范与自己超越,似乎是一种悖论,自由既是解脱羁绊的终结目的,又是极度遵守的自由羁绊,自由演变为双重价值“无着”经历。在这一点上,张先生自中国美术学院学习到中央美术学院任教,演译了一场羁绊与自由艺术之剧。耐人寻味。他现在所有的绘画呈现,是一种极度的表现,这种表现,使他获得了一种内心的畅达。自由是绘画过程当中追求的目的,而绘画过程却是一种不自由的规范。张老师在自由和不自由之间,达到了一种非常完美的融合。

  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我们教育的范围。我十分尊重张立辰先生的人格精神。

  在展览的大厅的屏画上,他这样写到:“中国画的学子们,我们是中国画的继承者和创造者,我们不是中国画的掘墓人。”他以这样的内心独白,告诉我们所有继承中国画的人,要有这样一种心境,我们在当今的时代,要做好中国传统精神的守护者,不能作传统精神的掘墓人,这是对我们世人的一个警示,实在令人感动。这是这个时代特别重要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这个精神支柱,中国画何去何从,会面临很大的挑战。如果我们自己不坚持,自己不去完善自己的艺术行为,我们将会被历史所唾弃。张先生他以自己的绘画语言和一生艺术实践,践行自己的艺术主张,并无私地奉献给社会和教育领域。

  在图像时代极度发展的今天,数字媒体大量冲击我们的视觉,新的视觉图像和图式充斥视野,我们在回望我们自己的绘画的时候,我觉得我们的绘画,我们的传统精神在世界上一定有它的位置、一定有它的发言权的。中国绘画高端的精神品质和经典的文化意识,在世界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张先生绘画精神的确立,已经说明中国东方精神的独立性、高端地位。

  张老师为了这次回母校举办画展,全家人都付出了心血,这让我们十分敬佩、尊重。感谢张老师给我们中国画系带来了这么好的作品,让我们的同学和老师,在这么好的氛围下,来体验艺术的魅力。谢谢。

  在此,我转达舒传熹老师,对张立辰老师的祝贺和敬佩之意。

  刘健

  王教授谈了观看画展的感受:他谈到了张老师的艺术成功,是在绘画当中的艺术和技术的完美结合,表达出来的是自由畅达;他谈到张立辰先生告诫中国画后人,不要失去中国绘画传统的精神家园;他将视觉经典和视觉快餐进行了比较。谢谢。

  张立辰的画具有阳刚之美

  杨成寅(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我首先对张立辰先生的画展圆满成功,表示祝贺。

  我看了画展,谈一下自己的感受。他的作品,体现了画家有很高的艺术天分,其作品已经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这是他一辈子的功夫的表现,是他的精神、感觉、修养的综合表达。黄宾虹他画画,画不坏,叫他画坏也画不坏,正因为他的修养太全面了。张立辰也是这样。我们将张立辰定位为杰出的画家,这是很准确的。评价一个画家,一条是要看他的作品本身,第二,就是要和当代的画家进行比较。第三,要看他在艺术界的影响。张立辰当之无愧为杰出的画家。

  张立辰的画,气势磅礴,具有阳刚之美。看展览时,我想到吴昌硕先生的话“奔放处不离法度”。张立辰先生的画,无论是线条、造型还是整个画幅,都很奔放,也都符合法度,完全符合中国画的艺术规律。艺术规律也是在发展的,无论中外,无论古今。刘开渠先生曾经讲,传统是发展的。评价一个画派,一个画家,应该从发展的艺术规律来看。把张立辰先生的画,结合我们浙江美院的教学传统来看,这是很重要的。他是我们学院培养出来的优秀的人才。我谈这些,谢谢。

  刘健

  杨先生从理论家的角度,对张立辰的花鸟画艺术的多样性,对保持这种独特的艺术价值是难能可贵的。从他的艺术创作,加上对传统的研究和练习,还有教学方面,作了很好的发言。谢谢。

  他对我们花鸟画系的创作与教学有很深的影响

  顾震岩(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副主任、教授)

  张立辰老师是我们学院花鸟画系毕业的杰出的代表,他对我们花鸟画系的创作和教学有很深的影响。看了他的画展,我谈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第一,中国花鸟画的创作,有一个对传统的继承和发展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们在张立辰身上找到了非常圆满的答案。现在在全国,张先生的创作是备受关注的,他的创作在笔墨、传统和现代的结合上面,提供了一个比较成功的模式。他在传统的基础上面,有一定的发展。我看了一些很大的作品,这些作品令人震撼,这种震撼,体现在笔墨和意境上,非常不容易。现在社会,画大写意花鸟画的人非常多,但是能够值得看的画,却不是很多,原因之一是他们对传统笔墨的理解和训练没有到位。张先生在这方面做得非常成功,我非常钦佩。对这个展览我看得很仔细,张先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传统笔墨和现代人文能够和谐统一,这凝聚了张先生对传统和现代的思考、理解。笔墨不是空泛的,它是依附于某种载体或者对象。花鸟画的创新非常难,因为它描述的题材是千古不变的,唯一发生变化的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思想和我们对客观事物判断、理解的能力,张先生在处理这些问题上,做得比较好,他用现代意识去理解笔墨,拓展了传统的范畴,同样的题材,他和前人的表达是不一样的。

  张先生在中国花鸟画教学方面,有很高的认识。前几年,我在给学生上没骨画课时,张先生来了,当时他在教室里,说“没骨画非常重要,它体现了花卉画当中的一种特殊的技法,它是绘画当中细笔和粗笔之间的桥梁”。今天看到张先生的作品,他在花卉的表现上面,有很多作品就有这种思想在起作用。

  我衷心祝愿画展成功,祝愿张先生艺术之树常青

  刘健

  顾先生讲了,张立辰的画,非常有含义,不是简单的视觉效果的放大,谈到了他的笔墨引起的震撼,还谈到了张先生的教学方面,也值得我们思考。

  表达的是自己对生活的感受,

  并将这种感受,用笔墨体现出来。

  徐家昌(著名画家、教授)

  张立辰老师到母校来进行汇报展览,对我来说,是非常好的学习机会。他的作品气势很大,让我很振奋。他在大写意花鸟画的创新方面,为我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他经历了很多的继承和探索,他在用笔、用墨,特别是用水方面,有很多独到之处。他在描述绘画对象时,表达的是自己对生活的感受,并将这种感受,用笔墨体现出来。对于张老师的线条问题,有的老师讲,线条比较帅,运笔速度快,线条比较圆滑,不够涩。我觉得张老师的画,他的用笔是和画面效果统一的,带有很大的激情,是感情的流露,所以用线、用墨,很奔放、很热情,所以运笔速度很快,很大气,是应该肯定的。传统的积点成线、屋漏痕等对线条的要求,也不一定要去追求,因为牵一发动全身,如果线条变得都很稳重生涩,那么就和画面的那种张力不协调了。我认为不要轻易乱了阵势。我就说这些。

  张先生的展览给我巨大的冲击力,

  我感到看到大师的影子了

  程宝泓(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我刚才在想,如果潘天寿先生在世的话,一定很高兴。当年我们进校第一天,坐在陈列馆的地上,听潘先生讲话,他讲“我们不是培养画匠,我们是培养大师”。今天看了张先生的作品,我感到看到大师的影子了。今天很多人对张先生的评价,我觉得很恰当。中国画的创新真的很难,而大写意花鸟画的创新更难,创新的空间最小。今天看了张先生的展览,给我巨大的冲击力,我觉得大师快出现了。我觉得前人的经验非常宝贵,现在有些人说要传统,其实是口是心非的。对传统是否尊重是要看作品的,作品是最说明问题的。看了张立辰大量的作品,看到了他对传统的理解,是真正深入进去了。他是站在巨人的肩上爬高。有些人的作品,是对传统的歪曲和亵渎,有些作品就像漫画一样。

  张立辰这几十年努力的成果,为我们学校争了光,我们作为你的同班校友,感觉很有脸面。

  刘健

  程教授刚才的一番话,对老同学老朋友的肯定和期待,溢于言表。谢谢。

  张立辰把自己也变成了笔墨的载体

  黄发榜(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我和张立辰很熟悉,以前也到他家里去过,看过很多他的画作。今天看了展览,我懵了,有种高空失重的状态,头皮有发麻的感觉。由此我想到他教的这些学生很幸福,从他身上可以学到他的敬业勤奋,他的才气,他的高度,他的悟性,这是很难得的。这也要求我们中国美院中国画系应该怎么去做。他是我们学院毕业的,也是我们的骄傲。

  今天他的展览的题目是“笔墨张立辰”。我们对中国画的笔墨、笔法、线条、墨法等课题的研究,空间的扩大以及表现自我,表现形,表现神,表现韵,表现意,所有这些都是要通过笔墨抒发胸怀。张立辰在这方面,已经到了自由化的境界,怎样用笔,怎样调色,已经不需要思考,他是信手拈来,这是他通过长期训练,已经融入到自己的生活。这是很难得,没有勤奋、没有天赋、没有才气是达不到的。“笔墨”这两个字,对张立辰的定位很准,他经受了中国文化的浸淫,他的审美追求,努力方向,品味以及精神标准,他已不在这上面了,中国画的核心是笔墨,离开了笔墨,就什么都不要谈了。它通过竹子、石头、花草等,表现笔墨,通过笔墨表现自己那种张扬的气势,那种能量,有种将观者提上去的感觉,非常强悍。张立辰将自己也变成了笔墨的载体,他真正懂得了中国画。他在当前的实际意义是特别特别重要的,我们首先要站在中国民族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张立辰是很好的榜样,他的笔墨之中体现的现代意识,张扬的那种人格精神,在画面之中体现得很好,这种感觉很强烈。现在我们追求时尚,追求潮流,无论怎么画,我都不反对,但是如果笔墨功夫差的话,想在中国画坛达到很高的境界,是很难的。我们应该将张立辰的艺术,作为一个课题,好好研究。

  刘健

  黄教授的眼界开阔,他对张先生的多方面的定位,归结到一点,就是“笔墨精神”。

  张立辰的画,劲健豪放,气势夺人

  杜高杰(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我对张立辰的这个展览的感觉,就是从展名开始的。“笔墨”二字,谈何容易。古人讲“笔墨二字,人多不晓”。现在很多高层次的人,对笔墨也是不晓不懂。唐朝人讲“吴道子有笔无墨,项容有墨无笔”,有笔有墨那么容易呀?何况笔墨有两个层面,一个是技巧层面,一个是精神层面。如果不理解笔墨的精神性,而贬低为技巧性,技术性的东西,那就是对笔墨精神的误解。所以高举讲究笔墨的大旗,是我们很重要的任务。笔墨,是从技术层面进入到精神层面的内容非常丰富的概念。我们传统的美学,两千多年以来,对于气、对于势的研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张老师的画,劲健豪放,气势夺人,大气磅礴。作品的大气,不是因为作品的尺幅大就大气,而是作品体现出来的一种气息,一种气度。我觉得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学习、理解、提倡,不仅是我们民族发展的需要,国外一些真正了解中国文化的人,对我们的文化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我们自己确实需要很好地、深入地、反复地学习。中国画的气和韵,阳刚和阴柔,急和涩这些矛盾,要结合自己个人的气质,个人的条件,发扬个人的优势,来做出解决。在艺术上,不能要求方方面面的全部完整,但是有六个字必须要追求,就是作品的气韵、境界、格调。我们传统的笔墨,体现着作品的气韵味,笔体现气,墨体现韵,在笔当中,更多是体现阳刚,在墨当中,更多是体现阴柔。总而言之,我祝愿张先生在今后的创作当中,在气韵、境界、格调三个方面,取得更大更高的成就。

  刘健

  杜高杰教授对张立辰的绘画,从气韵、境界、格调方面进行了阐述,并希望能够在这些方面继续坚持和发扬。

  高举潘天寿先生教学思想、艺术主张大旗的人,张立辰是一员主将

  卢忻(原潘天寿纪念馆馆长)

  张立辰先生用“笔墨张立辰”这个名字作为展题,一方面是他旗帜鲜明,当前还有相当多的人对笔墨不理解或者持反对的态度的情况下,他竖起了这面大旗;另一方面,是这个题目不是其他人可以用的,有很多人是不配用这个题目做展览的。现在也有很多人讲笔墨,但是作品表现出来的,却与自己所讲的笔墨精神的含义是不一致的,也可以说这种人是大量的。今天张先生的展览作品,我还要去看,要反复地看,很值得看。他的笔墨有内涵,可以用豪放大气等等来形容,引用潘天寿先生的一句话“艺术之高下,终在境界,境界层上,一步一重天,虽咫尺之隔,往往辛苦一世,未必梦见”。我们百分之九十的画家,还没能达到潘天寿先生所讲的那种高境界,可以说有的人画一辈子画也未必能达到。潘天寿先生之后,也有很多画家,画得也不错,但是能够举起潘天寿先生教育思想、艺术主张大旗的人,张立辰先生是一个主将。我读过张立辰先生早年谈笔墨结构的文章,以及他对潘天寿先生艺术的分析,对空白的研究,尤其是对空白中间的实白和虚空白的研究,线条结构的研究,我感觉到他已经上升到笔墨境界,在他的作品里,他是为了画的境界来使用笔墨。在我们学校,笔墨技巧好的老很多,但是用“笔墨境界”去衡量,那就难说了。这种境界是和人的素质密切相关的。张立辰先生出于我们国画系,后来到了北方,他学习传统,是因为他真正懂得了传统的价值,笔墨的优劣,他体会到了,并且研究得很透彻。

  在做人方面,他对潘天寿先生的思想,是表里一致地拥护的,对潘天寿艺术馆和潘天寿基金会的活动,他的支持是发自内心的。他只要能够为老师的事业做点事,他会尽其所有。张立辰还有一个重要的贡献,就是把真正中国画内在的精神,从南方带到了北方,北方也有这种精神,但是是有差别的。浙江美院和中央美院,原来的教育思想,教育方法是不同的,徐悲鸿的教学和潘天寿的教学,是南北两大块。现在我感觉到融合了,对中国画的认识,是从南方的这个根源,在更深层次上的理解,在今后中国画的发展中,会起更大的作用。徐悲鸿先生那种用线条来表现现实的方法,对学生来说,学了几年,就能画得很像,但是真正掌握笔墨的韵味,笔墨结构和笔墨境界,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五年十年就可以的。张先生在我们这里学了五年以后,是他自己的造化,才到现在这个地步,所谓名师出高徒,但名师手下并不是个个都是高徒,高徒是很少的,也有的高徒不断地发展,最后超过名师。我觉

  得张立辰是大写意花鸟画的领军人物。我们为他感到高兴。讲错的地方,请大家批评。谢谢。

  张先生的展览,对我们有很强的示范性

  毛建波(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非常欢迎张老师的回母校汇报展,我也非常欣赏张老师的展览。这个展览,主题很鲜明,“笔墨张立辰”,如果换成“张立辰笔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张老师毫不犹豫地将“笔墨”两个字亮出来,一个人如果修养功力各方面都不到位的话,说他的笔墨很好,是不可能的。因为笔墨是一个艺术家一生的经历、修养、锤炼等各方面内充的外在的一种表现,这种能力又通过所描述的对象呈现出来,从这个角度说,笔墨当然是中国画的核心。吴冠中先生说的“假如如何,笔墨等于零”,那种假如是不存在的,如果那种假如是存在的,那么笔墨当然等于零。

  张先生对传统的认识,是一贯执著的。我印象深刻的是2004年,张先生带着学生到杭州游学,当时张先生请了很多的老师,给学生讲授中国画的传统,从中国文化的角度,从美学的角度给学生讲授,这样的游学,可以看出张先生对中国传统内在的痴迷和坚守。通过这样的游学,学生们受到了很大的启发,明白了中国画传统的核心的东西。浙江从明清以来,就是中国文人画的源头,传统的东西保留得还比较多。张先生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中央美院的学生带来,了解这里的文化,这也体现了张先生对传统文化的执著和坚守。中国传统文化,从来没有保守和泥古之说,在理论上,我们是通过复古来创新,来改变的。张先生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

  他的画,首先让我们感觉到的是气势。吴昌硕先生就很讲究气势,他是纵向的构图,把自己从金石学得到的浑朴之气,通过藤蔓等载体,表现出来。潘天寿先生受到吴昌硕的影响,但是他又有了变化。潘先生很多是横向构图,不是纵向的,但他在横向构图中,不是稳定性的,而是一种造险的势。张先生作为潘天寿先生的弟子,他没有取那种横式的构图,他是纵式的构图,但他的纵式构图又和吴昌硕不一样,他更多地采用古典建筑的杆栏式结构的那种纵式,通过很好的黑白对比,虚实的关系,形成了自己具有提升、向上感觉的那种势,和吴昌硕向下的感觉不一样。从这点可以看出,张先生对传统的学习和突破,从传统中来,又具有现代感,包括画幅的扩张,是一种内力弥漫的感觉。

  张先生的展览,对我们有很强的示范性。他的汇报展,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文化升发的可能,看到了可能达到的高度。非常感谢张先生的汇报展,给我们带来的视觉盛宴。

  他是一位传统文化的坚守者,又是一位现代思维、现代视觉的开拓者

  张伟民(浙江省画院副院长)

  20年前,我在北京中国美术馆,看了张立辰老师的展览,现在又看到了。看了以后,我觉得这两次展览有些不一样。我们浙江的画家的画作,和张老师的画作有些不同,张老师的画充满了感情,血气充沛,笔墨语言中潜伏的是汹涌澎湃的感情,是个人主观感情的投入。刚才有位先生讲,传统和现代并不背离,我要讲,传统和现代,既背离又不背离,区别是创作者的主观感情能不能主动地引导。在张老师的画里,我体会到了这一点。他的感情的投入,不仅仅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崇拜,他是带着现代思维观念和现代视觉效果的。张老师的笔墨语言,发挥得如此传统,但是又带有很现代的意识状态,这是因为他是一个传统文化的坚守者,又是一个现代思维、现代视觉的开拓者。他对中国绘画投入了自己全部的感情,为所欲为,毫无畏惧。不知我这句话对不对,谢谢大家。

  张先生的作品里,既有浙美传统笔墨功底,又有中央美院那种博大胸襟

  何加林(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

  首先祝贺张老师的画展在杭州的展示非常成功。我们作为晚辈,对张老师非常敬仰。十几年前,我就到张老师家里去过,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张老师非常友善,对我们晚辈来讲,是一个典范。我们地方上的年轻画家,面对像张老师这样的声名远播的大画家,会有些紧张,可是张老师会让我们感到很亲切。

  这十多年,张老师往来于中央美院和中国美院,成了我们两个学院学术、友情交往的亲善大使。中央美院是徐悲鸿的教学体系,他注重强调对生活的写照,后来卢沉先生提倡的一些构成这类的西方的现代意识也得到了深入发展。而我们中国美院始终是潘天寿先生的教学模式,要求我们对传统文化要有深度的挖掘和守护。这两个美院的教学模式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学院间的交往也不多,老师间的交往也不多。经过张立辰老师的穿针引线,我们成功地举办了进京展览,认识了很多中央美院的老师、同行,通过一些交流,发现非常互补,中央美院的特点,是站在一个非常大的格局里,没有太强的地域偏见,中央美院的老师,来自于全国各地,有很强的包容性,从中央美院出来的画家,他们风格迥异,每人都有很强烈的风格,这是中央美院成功之处,值得我们中国美院学习。现在我们越来越多地感觉到中央美院对传统文化的重视,这与张立辰老师在中央美院国画系的影响,以及中央美院和中国美院之间学术交流的互动,使得浙江美院对传统教学的思路引入到中央美院,我们也学习中央美院的那种博大、兼容的心态。我们在创作教学当中,经常对学生讲,不要觉得自己的传统是唯一的,其实传统是流动的、多元的,每个地区对传统的理解各有不同。我们浙江美院由于受到潘天寿教学思想的影响,可能在传统的某个点上,挖掘得比较深,从而影响到其它院校,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情。同样,中央美院这几十年的教学实践,对艺术的包容,也同样影响到我们在教学思路上的调整,这是一种互补。这些由来很多方面是靠张立辰老师的牵线搭桥。张老师不仅画得好,为人很好,他在两个院校之间起的作用,是非常特殊的,是别人无法替代的。这次看张老师的画展,我有一个明显的感觉,就是在他的作品里,既有原来浙江美院学到的传统的笔墨功底,又有到了北京以后那种博大的胸襟,那种站在高点上看问题的艺术观,这对我们这些晚辈今后如何走自己的艺术道路,而不拘泥于现有的地域,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昭示和榜样。在此非常感谢张老师将这么些好的作品带到我们学院来,让我们有一次学习的机会。谢谢。

  那种大气,那种魂魄,那种力度,都是和潘天寿一脉相承的

  高天民(中国美术学院潘天寿纪念馆馆长)

  首先感谢主持人,感谢张立辰先生给我们这次机会。张先生上世纪80年代就非常有名,我是无缘得见。去年我们馆搞了一次潘天寿诞生110周年纪念活动,张先生是潘老的学生,通过这次活动才和张先生第一次见面,也看了张先生的新作。今天在这里比较全面看了张先生的作品,确实是深有感触。我是没有想到他的作品非常重视传统,作品非常丰富,这是我今天看了感觉特别突出的。张先生这次展览起的名字叫“笔墨张立辰”,我觉着这个名称是代表他的一个观点,即反映他本身的一个艺术上的追求,同时也是他个人的观点的一种张扬,它不叫“写意张立辰”或别的什么,就叫“笔墨张立辰”,这是立场非常鲜明的,在今天非常有意义。同时我又觉得张先生这次“笔墨张立辰”展览回母校来展出也是冒险的,因为从笔墨这个方面来说,浙江确实是个大本营,就是说从笔墨这个角度说,浙江向来是非常重视的,也是对此理解比较深比较透的一个地方。而张先生却以对“笔墨”的强调来表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主张,并且来到这个大本营来检验自己,所以这是冒着一定风险的。风险在哪?或许,在浙江画家看来张先生的笔墨还有不够细腻、不够微妙、不够耐看这样的问题,或者说有人可能称之为“痼疾”。这个问题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即在张先生他的追求是大气磅礴这样的一种意境的时候,他如何使他的笔墨又能够做到像浙江的画家所体会到的那种微妙、精妙、细腻、耐看?这两者是有一定矛盾的,这矛盾应该如何解决,就涉及下面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看待笔墨的细腻耐看和微妙的问题,或者说我们如何理解“笔墨”?在这里他对传统可能有不同的认识和不同的角度二比如说我们可以举个例子。潘天寿的作品以前我看得也很少,我现在在这里工作看得就多了,也有了一定的体会。最初看潘先生的作品的时候,第一是给你震撼,你能感觉到他的很多运笔好像不太会画的那种感觉,就是一种很天然、稚拙、自在的一种状态,但是看得多了就发现,这些在他的整个作品之中就恰到好处,而且你会觉得越看越有体会,越看越有东西,越看越有味道。这可能也是我们理解张先生作品应有的一个角度。从张先生整个的作品来看,他的作品除了在整体气势上面追求一种磅礴大气之外,其中也有一种稚拙感,一种拙的东西在里面。我的体会,这也跟他的老师潘天寿有关系,从总的状况来看,在当代潘先生的后辈学生中,特别通过去年我们举办的纪念潘天寿的展览,我感觉到潘先生的基本精神在张老师这里得到了全面贯彻和全面的体现,那种大气、那种魂魄、那种力度,我觉得这都是从潘先生这里一脉相传下来的。但是张先生他又走出了自己的路子,有了自己的特点,它没有在潘先生后面亦步亦趋,而是表现出了自己的一种理解,所以全面地看是否可以这样来评价张先生的作品,即“艺高气张、用笔力重、笔墨沉雄”一一所以叫“张”、“立”(力)、"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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