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熙的山水画重气势,有着极其鲜明的西部地域特色。他的画构图饱满、肌理丰富,勾皴渲染以及色彩的运用极富视觉张力,尤以笔韵连绵,气势恢宏的皴擦最能传达西部大山巨壑的精神品格。他在自己的创作实践中十分重视对新技法的尝试和运用,努力在新的水墨语境中寻找着自己对西部山水的理解与感悟。多年来,他曾多次远涉西部山川写生,体验和培植自己“吞吐大荒”的豪情,创作了一大批以祁连山脉、黄土高原、晋陕峡谷、戈壁沙漠等为题材的系列山水画作品。通过写生,不仅拓宽了他的艺术胸襟,找到了主观世界与本体精神的契合,同时也锤炼和丰富了他的山水画表现语言。近年来随着创作的不断深入,地域性越来越成为他的创作方向。以西部山川为系列的创作不仅成了他的心理定势,而且在创作中逐步形成自己独具个性的山川样式。然而作为一名在西部成长起来的画家,地域性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种宿命、一种命定的色彩,在这块令他魂牵梦绕的土地上,西部山川的朴实无华与沉着凝重无时无刻都在触动着他敏感的神经;回溯一千多年山水画的发展历程,历代画家在赋予山水以诗的性灵的同时,无一不在用各自独特的笔墨描绘着身边的自然景物,荆、关“不体坚凝,杂木丰茂”的北方山水,董、巨“山水江湖,林霏烟云”的南国情韵。如是“南北”两宗跨越千年。当代山水是以其鲜明的个性与地域特色开创着山水画的新纪元,雄熙的西部山水无疑也融入了这一历史的大潮之中。
雄熙的西部山水还有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重视色彩的表现力。中国古代山水自唐以后由于过分强调笔墨,而置赋彩于“媚华”,这固然促成了后来文人山水画“墨润笔精、秀气可掬”的审美习尚,但却无疑是以牺牲“随类赋彩、自古有能”汉唐风范为代价的。当然也就愈来愈无法满足当代人对大自然丰富的审美要求,而在西部,倘若你视蔚兰的天空、炎炎的赤日、金色的黄土这些生命的原色而不见,那么,你必将无法真正唤起人们内心由衷的审美冲动。
王雄熙,这个西部山水孕育出的年轻画家,他的肩上扛着弘扬西部精神的重任,勇为西部大山立传,但愿他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