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的绘画作品中,大幅创作占了很大的比例。从我很小的时候就看他创作的《天京之变》到最近的《后羿的故事》,不下数十张之多,父亲的勤奋可见一斑。他一开始还只是借助凳子到梯子,而在画《南京·1937》和《后羿的故事》的时候,他甚至已经爬到了脚手架般的工程用梯上。与此同时,画面也越来越大,他的画总会给人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或被黑沉沉的画面吸入画心的错觉。
父亲年轻时代做过建筑工人,在安徽盖过厂房。因此在他的身上至今流露着工人所特有的坚韧不拔的精神。他常对我说:“画家就像是一个建筑工人,他的画就是他所造的房子,每一步都需要极其认真严肃地对待。”我经常会看见父亲拿着画笔和调色板攀上爬下,也经常会见他一手搭着梯子看着画面出神,这时候的他已经在他的绘画艺术王国里自由飞翔了。有一次我问他,那么大的画你还要画几张,他回答道:“直到哪天我的脚爬不上这两个梯子为止。”这时候梯子仿佛是父亲向上延展的腿,他可以帮助父亲完成心中的绘画梦想。
父亲对我的教育十分严格,我对父亲是又敬又畏的,时时会埋怨奶奶给父亲取了个可怕的名字。而现在的父亲,却像是我的朋友,由于我从事着和父亲一样的工作,所以经常会交谈绘画和生活方面的点滴心得,我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时候我觉得父亲就是一架巨型的梯子,我正沿着他的足迹,负载着他的期望往上攀登。
他说他最向往的景象就是——有一天我也拿着画板和画笔站在梯子上,自如地描绘心中的王国,而他则像现在的我,安静地看着我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