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靳尚谊先生的展览,我产生了类似的错觉,仿佛又回到欧洲,又梦回17世纪的荷兰。我理解先生的感受,理解他在触摸到维米尔的世界时那种动容。维米尔是他那个时代的超前人物:在那个艺术开始走向商业化的时代,他却因为拥有一个有力的赞助人而无需为生计而迎合市场,也无需制作赞助人指定的主题。维米尔只为艺术而创作,一生作品寥寥,只画他内心最有感触的东西。他描绘少女眼中晶莹的闪烁、弥漫的光线中微妙的色彩,以及故乡天空下的景物。他关注光影、色彩的瞬息万变,以他绝妙的技法描绘那平静而蕴含着无限生机的世界。他的画笔似乎具有魔法,令自然在画布上复活。靳先生与维米尔虽然生活在两个相隔300多年的世界,但是,他同样是商业化世界不为市场创作的大师。不论外面的世界是如何浮躁,仍然保持着心灵的安宁与纯净。岁月的烟尘在他的画室里被拂去,我们只看到两个大师在巅峰对话。在靳先生的画面上,我们读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忧虑,对未被污染的大自然的渴望、对岁月的感慨和对永恒经典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