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年画自肇端以来,逐渐形成了一种“半印半画”的制作工艺。由于年画是批量生产,所以先用木版套印墨线,再套色印刷或完全手工上色。精致的作品,还要进行装裱。这些工序中,有一些特点是杨柳青独有的。
年画躺着画:手工上色时,先要把画的四个边裱在一种“门子”上(见图)。这种门子有多个“活页”,每个“活页”两面都可以裱上画,上色时画一页翻一页,成了方便的“流水线”。而且裱画时都习惯先把画“坯子”左转90度,再贴到“门子”上。这样画上的人物都是“躺”着的。年画“躺着画”,也成了杨柳青年画的一大特色。
上千张都是一个样:由于“门子”的使用,使年画手工上色时都是流水作业。画师面对一排10来张画,每次用一种笔蘸一种色,每张画只画一处,就接着画下一张的同一处,流水作业下去。10几张都画完了,再从头开始,画另外一处。这样“流水”生产出来的画,由于画师都追求同样的技法,就使杨柳青年画不求出新求统一,同一个画版,生产成百上千张,也都是一个样。这也适合年画用于祈福、敬神的功用,和其批量销售的特点。
白脸敷红 漂亮吉祥:正是由于年画祈福迎祥的功用,所以在画面布局上多平面、少透视,人物形象丰满,布局不厌其详,少有空白,有“堆金立粉”之说。也就是即便有空白,也要着上白色。人脸的画法也很有特点,都打成白底色,再敷上浓重的红色,既扎眼又漂亮。
杨柳青的年画行家,把年画的制作工序分为“勾、刻、印、绘、裱”五步。
首先是“勾”。勾是指画出墨线,其实也就是一幅画稿的构思、起草、修改定稿的过程。
其次是“刻”,指刻版的工序。这一步里先要“拓印”,把画好的墨线贴在打磨平整的木板上。木板以“杜梨木”最佳,厚约寸许。接着就是刻。根据对画面的不同要求,选择不同的刻法。版上主要刻墨线,由于工艺精细,一块版往往要几个月才能刻成。刻成以后,一块版可以使用几年甚至几十年。
现在的杨柳青年画生产中刻板较少见,许多画店都用现代的“丝板”代替了。
下一步是“印”。印包括两个含义,可以单印墨线,也可以继续套色印刷。“印”要选上等宣纸。印墨线时,先在板上刷墨,把纸印在版上,用净刷把纸均匀敷平。此步骤俗称“刷坯子”。印好墨线的画纸,称为“画坯子”。如果要印套色,还需要制作多个雕版,每块版印一色。
然后是“绘”。这一步要人工彩绘,是制作中最复杂、最见功力的一步。画坯子要先裱在画门子上,再依次着色。画师们的行话,着色有“点”、“染”、“勾”、“拧”等技法。画师右手拿数支画笔,大小不一,用途各异。左手拿一水碗(用于蘸水润色),指夹色盘。依次着色,一幅幅生动吉祥的年画就问世了。
最后,如果是宣纸印制的高级年画,还要手工装裱。如果是普通的市售年画,通常使用粉莲纸,不用装裱就可以成叠地出厂上市了。(元冬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