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自2010年5月17日在北京中国嘉德春拍,泼彩山水巨制《爱痕湖》首次以1亿零80万元成交,至2016年12月4日结束的北京保利秋拍夜场,泼墨泼彩山水巨制《瑞士雪山》以1亿6445万元成交,他已是第5次作品过亿。另外3次亿元纪录分别是:《嘉耦图》1亿5991万元成交,《桃源图》以2亿2710万元成交,《巨然晴峰图》以1亿零350万元成交。
张大千这棵艺术品拍卖市场的长青树,不仅在画艺上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在艺术市场上也是“老少通吃”,作品价位更是高中低什么层次都有粉丝追捧。
值得注意的是,以上这5件创亿元天价的作品,都是大千先生稽古敦煌以后,力图呈现盛唐及五代两宋精丽画风的重要创作,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当今中国书画收藏的时代风尚。
另外,我们还要看到2016年春秋两季大拍,张大千就有3件拍品过亿,可谓“年(连)中三元”,且均出自拍卖中国书画最顶尖的公司。
代表中国精神 作品经久不衰
在艺术品市场仍处于调整期的时候,张大千的作品仍然能有如此好的表现,这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启示:那就是什么样的画具有抗跌性、能立足市场永久不衰?什么才是成熟的收藏观?
我想答案就是:能代表中国画传统经典精神的作品最具抗跌性;能正确认识中国画传统的经典精神,并以之为鉴藏指南,才算具备了成熟的收藏观,这种书画收藏风尚的形成,说明中国书画收藏市场是越来越走向成熟了。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张大千卖得最贵的绘画作品,大多是有盛唐气象和规模的五代两宋的,包括他晚年的泼彩,也是受唐人泼墨山水和敦煌重彩山水的启发而来。他早年虽从明清入手,但很快便由元人上溯五代两宋筑下扎实的根基。
《巨然晴峰图》就是1946年左右他“血战古人”的一幅佳构,拍前就极受拍卖方及市场的推崇。此作以“下宋楮一等”的“康熙内府花边罗纹”纸创作,运用巨然长披麻皴兼秃笔混点打苔的遗法,笔墨意韵繁密苍茫,兼有黄鹤山樵苍莽浑厚的趣味,而图中独特的画水之法势若游丝,则是大千从他上世纪40年代收藏的另一件上古名迹刘道士《湖山清晓图》中脱化而来。
比诸《湖山清晓图》更显灵动飘逸,一派大千本色,这也正是张大千师法古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本领。全图精绝繁复,差可媲美巨然,堪称张大千1940年代中期“集其大成,自出机杼”、借古开新进入艺术成熟期后极其稀见的铭心极品。另,此作著录出版累累,也是其创天价的一个重要砝码。
大千泼彩画里的豪纵之气
中国书画市场,乃至世界艺术品市场上的中国书画,张大千的泼彩绘画,都是首屈一指的重镇,因此说到泼彩画,必先论及大千。大千先生的泼彩,是由自身修养,受唐人泼墨和敦煌重彩山水的启发而来,并旁参西方抽象派绘画和印象派色彩,在生理原因的逼迫下,创立了他的泼彩画。
其实是有点歪打正着的,但似乎也是必然,因为他性格中就有这么一种豪纵之气。从自身修养来说,他早年就常画一类,他称之为杨升没骨山水的重彩画,应该说这是其泼彩的发轫。而生理原因,就是他1957年患眼疾后视力下降,1972年右眼失明,甚至成为“独眼龙”,使他无法从事钟爱一生的细笔绘画创作,加之晚年他又奔走于欧美,目之所及皆“新装”。
故泼彩对他而言,一开始并非是有意为之的。正因为视力下降,是大千从事泼彩的重要原因,故其泼彩画细部的收拾,就多为简略的几笔而已,但我想这种概括性的表述,并非大千先生的本意,而是其生理原因所致,不得不如此。
《瑞士雪山》为绢本泼墨泼彩山水画,此作堪称真正的巨制,是大千由泼墨进入泼墨泼彩并行早期尝试的一种较为抽象的一类创作,少有笔迹,多墨彩流动形成的浑沦大势,款署年代为乙巳年(1965)十月,大千时年67岁。
大家力作 多次破亿
这几年,艺术市场的低迷与经济大环境有关,礼品画市场极度萎缩,当然,与前期非理性的过度炒作导致价格涨得过快、市场过热导致泡沫过大、赝品随之极度泛滥也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一切因素的快速集聚必然会使泡沫破灭,让市场走向去泡沫化的过程。所以,市场也只能在调整后,再寻找重生的机会。
市场若能在成熟中逐步成长,那么中国画近现代板块作品过亿元的名家也会随之增加,在张大千作品5次过亿、李可染5次过亿、齐白石4次过亿、傅抱石2次过亿、徐悲鸿2次过亿、潘天寿2次过亿的基础上,迎来黄宾虹(目前作品最高价为6267万元)、吴湖帆(9890万元)、谢稚柳(6900万元)、陆俨少(6930万元)等大家的加入。反之,这一现象,就只能成为市场炒作的一个噱头,少数人的狂欢而已。
(王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