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天，又到春拍季。随着保利、苏富比接连在港举槌，香港正式进入春拍季。艺术品收藏市场在经历了几年的低潮之后，今年香港春拍“春潮涌动”，从2.36亿港元成交的吴冠中《周庄》，到2.7亿港元易手的张大千《桃源图》，再到崔如琢3.06亿港元成交的《飞雪伴春》，天价频出，看得人瞠目结舌。其中崔如琢的《飞雪伴春》还刷新了在世华人艺术家的最高拍卖纪录。今年春拍能否重启2009年至2011年艺术品市场的“疯狂模式”？可否视做艺术品市场的反转拐点？对此，记者进行深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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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创纪录
不缺资金缺“好货”
保利香港拍卖有限公司2016年春季拍卖5日圆满落幕。经过3日的激烈竞投，本季12场专场总成交12.67亿港元。
其中，吴冠中《周庄》以2.36亿港元高价成交，不仅创造了吴冠中个人作品的拍卖纪录，也刷新了中国现当代油画的世界拍卖纪录。崔如琢的巨幅山水六条屏作品《飞雪伴春》，成交价逾3亿港元，成为此次春拍单件作品成交之最，更是创下当今在世中国水墨画家的作品成交纪录。
保利香港拍卖有限公司董事赵旭表示，吴冠中《周庄》的成交，让我们感受到了中国艺术品市场不缺超级大客，不缺资金，就缺顶级的作品。
保利香港拍卖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张益修表示，愈来愈多新晋本地及海外买家参与竞投，足见跨地域的交流更加频繁，也希望在未来呈现更加多元的艺术门类，促进市场的繁荣发展。
苏富比的春拍于6日落幕。在最后一天的拍卖中，连创佳绩，当日早上举行的“赏心菁华——琵金顿珍藏重要工艺精品”拍卖创出佳绩，总成交价逾5.028亿港元，远超2.02亿港元的总估价。其中，最高成交拍品为明永乐青花花卉锦纹如意耳扁壶，以1.1052亿港元成交，远超2500万至3500万港元的估价。
而在此前4月4日及5日举行的香港苏富比中国书画春拍，两日成交额达6.92亿港元。其中，张大千晚年最重要泼墨泼彩作品《桃源图》在历时50分钟、经过约100口叫价后以2.71亿港元成交，大幅超越6500万港元的估价，刷新张大千作品世界拍卖纪录。
苏富比中国书画部主管张超群表示，今春举行的两场中国书画拍卖成绩理想，成交总额合共6.92亿港元，反映市场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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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受捧 拍品冰火两重天
市场回暖 藏家越来越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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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尺寸巨大的大师真迹备受市场追捧，容易拍出天价。而这背后原因的确是多方面的。以吴冠中为例，吴冠中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迈入亿元画家俱乐部，那时他刚去世一年。
艺术评论家陈默说：“吴冠中的作品一路走高，一是因为老先生已经过世，他的作品属于不可再生资源；二是吴冠中生前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不好的作品悉数毁掉，他不算高产画家；三是喜欢吴冠中画的并不只是中国人，就连喜欢浓墨重彩的外国人也会钟情于吴冠中的画，吴冠中的画笔有着很浓的西方味道，他的画有很多西方的抽象元素，画风独特。这样一来，吴冠中的画能拍出天价也就不足为奇了。”
同样，张大千的作品近年来也是水涨船高，尤其是他晚年创作的泼墨泼彩山水画由于存世量不高，因此容易拍出天价。
瓷器方面，苏富比的“赏心菁华——琵金顿珍藏重要工艺精品”专场亮点频出，总估价逾2.25亿港元，最终以超过5亿港元的总成交额落槌。资深拍卖人、收藏家王宁指出，“能拍出好成绩跟藏品关系巨大，收藏家罗杰·琵金顿是20世纪中期最著名、最活跃的藏家之一，珍藏作品如此规模地释出，自然会吸引全球藏家的蜂拥而至。”
市场再热也不是照单全收。比如，记者在保利“法华万象——佛教艺术珍集”以及“璀璨珠宝”拍卖会就发现，现场分外冷清，举牌者更寥寥无几，不少拍品甚至低于估价成交，流拍也不占少数。专场与专场之间冰火两重天的原因就在于，市场追求精品，尤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佳士得中国瓷器及艺术品部高级副总裁暨专家部门主管曾志芬说，整个拍卖显示市场对高端精品及艺术品强劲且稳健的需求。
本季香港春拍的行情让人始料未及。受经济不景气以及数年业绩滑坡影响，今年的香港春拍普遍不看好成为主旋律。此前，香港几家拍行预展时在传媒上不乏今年香港 “人气不旺”、“关注度不高” 等议论之声。
更普遍的观点认为，此次强势表现首先归结于香港的货源精到、品质上乘、承传可靠，系过去两年来市场回调逼得各拍行做足了功课后呈现的大礼。也有不少业内人士反映，今年多了很多有实力的新买家，尤其很多高价作品的购买者并非惯常熟悉面孔。佳士得中国瓷器及艺术品部高级副总裁暨专家部门主管曾志芬表示，今年春拍，有新一辈藏家竞投，令人振奋。
不过业界也普遍认为，香港春拍市场的火爆对于内地影响有限。首先，大的市场环境有所差异；其次，香港市场的买家群体是国际化的，内地还存有局限性。最重要的还是要靠拍品说话，只有好的标的上拍，才会有好的行情，因为市场追逐的焦点永远是精品。更多的人还是表示，现在判定市场回暖似乎有点过早，但可以肯定买家开始变得越来越理性，2009-2011年的疯狂不可能再复制，以足够好的拍品吸引买家的参与才是最有效的途径。
另外，对崔如琢的《飞雪伴春》还刷新了在世华人艺术家的最高拍卖纪录，不少专家也持有保留意见。华东师范大学美术学系副主任王远教授笑言：“艺术作品在拍场上的价格不必当真。拍卖价格有时与学术是脱离的，拍场上的价格与价值没有必然联系。张大千、吴冠中是经过严格的学术、美术史以及市场检验的艺术家。这次他们的作品能够拍出超过2亿港元的天价，一是参拍的作品是他们平生最优秀的代表作之一，二是两位艺术家的不少作品都具有开创性，长期以来受到学术界和艺术品市场的认可，水到渠成。但反观崔如琢的绘画历程和作品市场走势，就有些突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