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我,演戏、主持和收藏哪个重要?对这个问题,我可以肯定地回答:当然是收藏最重要。我已很多年不接主持的活儿,除非是收藏节目。
有媒体称我是“收藏界最好的主持人,主持人里最好的收藏家”。我明白这话里有褒有贬;再有记者问我以为然否时,我便笑答:哈哈,然也,然也,精辟!准确!
把演艺跟收藏连在一起说,我肯定绕不过和珅了。演了和珅之后,我也有意收藏一些和此人有关的东西。我有两个和珅的折子,其中一个贺乾隆喜得五世孙的贺折,还被我拿到电视上展示过。某次有拍卖公司老板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和珅的大卷轴书法,拍前买断价15万元,简直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当即表示:“乾隆的字才3万元,不要。”
结果,证明是我判断失误。在拍卖场上看到那幅字后顿足大悔——这幅字品相极好,最后以60多万元的价格被一个企业家拿下。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好自我安慰说:“他花那么多钱买一贪官的字,有毛病吧?”
在朋友们眼里,我是这种人:平时一双十几块钱的袜子会让我大呼心疼,可拍卖会一次喊价,能买1000打的袜子,却眼也不眨。老实说,我不太喜欢拿艺术品投机的人,自己也几乎是只进不出,顶多玩腻了,出手几件,再换回一件更好的、往往也是价钱更大的。先去伪存真,后去粗取精,这也是收藏的一般规律。
我体会,收藏很像爬山,爬到一定高度,你会发现坡越来越陡,路越来越窄,而且永无止境,永远到不了顶峰。其间不断碰到的尴尬就是,品位提高了,钱跟不上,财力总是跟不上眼力。好在前辈早就撂下话了:过眼即拥有啊,聊以自慰。
搁以前,痴迷收藏会被人说是玩物丧志,而今没这忌讳了。我甚至说过,玩物丧志是最高境界,只要你真进入一定状态,那就是先贤说的舞之蹈之,浑然无我的境界。功利心,佛教上说的“有为法”,荡然无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