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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笔兼史笔,是真亦非真——姜国芳《紫禁城系列》油画评述

姜国芳的《紫禁城系列》油画创作,不久将要紫禁城内展出,他约我为这次展览专门出版的画集作序,以便让观众对展品有所了解。其实他的这些作品,早就在国内外多家美术馆和画廊中展出过,深受人们的喜爱并获得新闻媒体的广泛好评,已经是蜚声画坛,名扬海外了,本用不着我再来饶舌的。不过这次展出与以往不同,首先是以故宫博物院的名义在紫禁城内举办一个现代油画家的个展,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这样的殊荣必定会引来各方面的关注;其次,他所画的紫禁城,这回要面对身在其境的千百观众,真景和画境相对照,可能会招至更多的挑剔和质疑。如此,对展出的作品作一点必要解释和述评,也许不是多余的,姑作为序。

  《紫禁城系列》共有一百八十余幅,都是以宫殿室内环境为背景,集中描绘幼小皇帝与宫妃这两种人物在其间活动。只有两幅将帝妃画在一起,标题说明他们是母子关系,其他则都是帝妃各自独立成篇,可以说这些作品是一个系列,两个分支。

  在小皇帝分支系列中,《宫门》是姜国芳的成名之作。背景是乾清宫一侧的过道,一个穿着朝服的小皇帝正徘徊在门槛之前。对于今天的观众来说,这条幽暗,狭窄的过道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它是由乾清宫通向御花园的必经之路,人多的时候往往拥挤不堪。那么这个穿着清王朝服饰的小皇帝是谁呢?人们不禁要问。在有清一代,顺治、康熙、同治、光绪和宣统,都是幼小登基由太后临朝听政,究竟是哪一位?姜国芳说:“谁也不是,谁都是。”他画的只是一种感觉。既然紫禁城里有这么一条必经之路的通道,又有这么多个小皇帝,出现画面上这么一个瞬间,是符合历史的逻辑和真实的,又何必问他是谁呢?在这里,敞开的宫门和幽暗的过道,即使修饰得金光灿灿而不见其富贵,倒象是张开着的大口和露出的咽喉;穿着华贵厚实朝服的弱小身材,不见其尊荣而只觉其负重,好象是心生恐惧或者在企盼那一线明光。宫门是帝王们建造起来防护外来侵扰的,但同时挡住了忠臣良将。“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这是被贬谪在黄州的苏轼所发出来哀怨。宫门又是帝王们为自己建造起来的牢笼甚至是深渊,历史总是处在这样的矛盾之中,姜国芳所发现的新视点是很能启发人们思考的。

  白石老人说:中国画的写意手法,“在似与不似之间”。其实工笔画在严谨的造型当中也有写意手法,它对事物的描摹,妙就妙在是与不是之间。姜国芳的《宫门》,造型严谨,浓墨重彩,堪称中国的工笔画,而在描写事件上,也正在“是与不是之间”。唯其如此,才使这件作品表达出思想的深沉,内含的充实,给观众留下的是广阔的想象空间,带来的是对紫禁城历史沉重的思考。

  随着《宫门》的创作在社会上获得极好的评价,激发了姜国芳于“妙在是与不是之间”继续在小皇帝身上构思做文章,先后便产生了《梦》、《天子》、《小皇帝》、《嬉耍》、《皇子》、《皇太子》、《太子夏宫》、《远方的钟声》等一系列作品。

  《梦》描绘一个小皇帝,身着常服,爬到宝座上酣睡,背景是一扇金漆屏风,上面雕刻着治国箴言。分别是:“惟天聪明,惟圣时宪,惟臣钦若,惟民从义。”“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恺悌君子,四方为则。”箴言并没有引全,在画外的还有“知人则哲,安民则惠。”“功崇惟志,业广惟勤。”这些箴言都是从《尚书》中摘录出来的,讲的都是治国方略,以及君、臣、庶民的行为规则,只有在乾清宫宝座后的屏风上才有,因为乾清宫是皇帝的正式寝宫,同时也是接见臣僚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屏风上刻上这些箴言的目的,是要时时刻刻提醒告诫君王他应当怎样去治理国家。这里的宝座,是极其庄严肃穆和神圣的,怎么能容许小皇帝随便爬上去睡大觉呢?按照宫中严格的规章制度,小皇帝的生活起居,自有专人管理负责,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否则倒霉的是这位负责人(一般是太监)。如此说来,画家的描绘是否违反了普通常识呢?余谓不然。中国自从禹王爷“父传子,家天下”以来,把整个国家的前途命运寄托在一个幼小的生命上是屡见不鲜的事实,哪怕这个幼小的生命是个白痴如晋惠帝,那也天经地义在所不惜的。试想,要叫一个幼童去听《尚书》上那些高深莫测、佶屈聱牙的治国齐家平天下的大道理,他能正襟危坐而不打瞌睡那才是不真实哩。画家是在有意违反知识性的常识,以强烈的反差,去揭露历史真实。正象鲁迅先生一样,把一部二十四史有“吃人”两个字的历史真实,去托一个“狂人”之口说出来,是将春秋笔法寓意于艺术创作之中。

  《天子》、《小皇帝》、《孤独的光》和《皇太子》等幅是不同形式的变体,都是描绘小皇帝在宝座上玩耍,只是其姿态与背景有所不同。《小皇帝》宝座后的屏风,因有“保泰常钦若,调元益懋哉”的对联,知其基本取景于养心殿前殿正间,清代从雍正皇帝开始在这办公,处理日常政务。之后,乾隆皇帝在这里居住。殿后是寝宫,西侧为三希堂。对联是乾隆皇帝书写的,“保泰”、“调元”都是皇帝应该担负的责任,意思是调和阴阳,保持天下太平。再后,慈禧皇太后也居住在这里,于殿的东间垂帘听政达四十年之久。在她治下,有同治、光绪两个小皇帝,临终之前,又将三岁的溥仪扶上宝座。

  《皇太子》中画的全身金漆宝座,是陈设在太和殿的。要说画家违反常识和常理,当以此幅为最。因为画中的那个小孩标明是太子,说明他只是储君而还没有登基。太子有太子居住的地方,怎么会跑到举行最隆重的庆典—登基仪式的太和殿宝座上去呢?这是最典型的僭越,不要说如此,平时就是连偷偷地多看上两眼也是不行的。康熙皇帝所立的太子允礽,就是因为过早地暴露了抢班夺权之意而被废掉的。历朝历代为建储传位,老皇帝费尽心机,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父子兄弟,视若寇仇,宫闱之内,血溅陛墀,史不绝书。画中,宝座之后,暗烟浮动,神秘莫测;屏风疑重,犹如铁幕,隐伏杀机,我们能不为这个无知的小太子捏一把冷汗?

  这一组小皇帝系列,所画的皇帝更幼小。惟其幼小,则更无知。惟其无知,则可放肆。惟其放肆,则见天真。他们把宝座当作滑梯或垫褥,爬上滑下,翻来滚去,随心所欲,自得其乐。威严、庄重、神圣的帝王之座,不过是个玩具,倒是那双小小的虎头鞋却不能忘怀。往昔“舜视弃天下,犹弃敝屣”(《孟子·尽心》),而这个小皇帝把鞋子看得比宝座更珍重其意是相同的。所不同者,前者是经历人生对权利的彻悟,后者则未谙世事纯出天然。三岁的溥仪正在举行登基盛典时,哭着闹着要回去,情急之中摄政王(其生父)脱口而出:“这就快完了。”满朝文武听到后无不黯然神伤,预感到不祥即将降临,仪式草草收场。这不是笑话,可真是闹剧,它在中国历史上演绎了几千年,从周公辅成王开始,直到溥仪被革命党人赶下台,有说不完的故事。所以把象征最高权力的宝座与天真烂熳的幼小皇帝画在一起,并不是姜国芳的臆造,而是他在重新审视紫禁城的过程中,从新颖的视角,用调侃的笔法,表现一个严肃而重大的主题。为了表达这个主题,除了在幼儿的描绘上使人见之可爱外,特别在宝座、屏风、地毯、门窗等等的描写上,不惜笔墨,寓庄严肃穆于精雕细刻之中而不见其斧凿痕迹,正是其艺术手法与技法的过人之处,在今天的艺坛上实属少见。

  在小皇帝系列中,只有《远方的钟声》是可以报名道姓的。因为那副墨镜,使我们知道是以末代皇帝溥仪为模特。溥仪在《我的前半生》回忆录中曾说到,每当清晨寂静时,深宫内能清晰地听到街市上的叫卖声,引起他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那么这幅作品可说是以真人真事作依据的,但姜国芳在此处也不是要去为溥仪造像,只不过把他当作一只笼中的小鸟来描绘,尤其是那两扇特意安排的门窗,突显出网状的花纹,暗示着这个豪华的宫殿,对人性的专制和对自由的禁锢。

  相对小皇帝系列给人们以沉重负载来说,姜国芳的宫妃系列,给人们展示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虽然其中也有孤寂和哀愁,但更多地是表现她们的天生丽质,似锦年华。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在宫廷女性中,还有皇后、皇太后,作者没有画她们,也许是怕把沉重的历史包袱又背上。另外的福晋,亲王的夫人们,没有特殊的恩准,是不能进入宫廷的,可以不在此列。这时所画的只有两类人物,一是公主,皇帝的女儿;另是妃嫔,皇帝的妻妾。

  俗话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因为谁要是娶上了皇帝的女儿,就等于取得了荣华富贵,领到了进入权力中心的门票,当然是万人竞争的对象。但公主在宫廷中,又是政治交易的牺牲品,对外消弭战争,对内笼络权臣。在爱情与婚姻上,公主比一般平民还要没有自由和自主权。在中国的公主故事中,只有“和番”远嫁的凄凉和悲怆,却没有邂逅白马王子的浪漫与风情,从这里也可以反映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系列中《大清公主》,窈窕的身材,斜倚在软褥上,姿态的随意,显出她自矜骄贵,但却不放纵,青春与装束,光彩照人。《公主》的背景是太和殿,深邃昏暗,隐现的大柱,庄严肃穆,衬托出盛装的公主。她站立的姿势,穿着华丽但显厚重的衣服,即表现她的身份,端庄美丽却受拘束。出嫁前应该是少女最激动而深感幸福的时刻,系列中的《出嫁前》所画的公主,却是那样的表情恬静。灯光集中突出她的双手,托着两腮。背景黝黑,显然已是夜深了。脸上没有泪痕,知其并非远嫁,也许她在想着未来的夫婿和生活,在默默地等着命运的安排。“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些礼教的规范,不但面对平民女性,也同样面对宫廷女性,而宫廷的规矩、礼节还更多。姜国芳也严格把握住这个规范、真实地再现了礼教压抑下的公主形象。

  妃嫔在《紫禁城系列》中,数量上占有较大的比重。笔之所到,花团锦簇,百态千姿,同时又如歌如诉地吐露出她们的心声。作者对人物体察入微,刻画细腻,画幅虽多而富于变化,毫无重复之感。例如同样是表现她们遥望皇帝的幸临,《期盼》画的是倚伏椅背,从眼神可以看出她等待已久。那件紫檀木嵌大理石的太师椅,是为皇帝来临而设置的,空寂寂,沉甸甸,冰冷冷,就象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床前》画床前静立,低首沉思,面含苦涩。在她眼前,架子床罩上,那块雕刻精细的花板,描绘着人间的欢乐,更反衬出她心里的落寞。《她在静静地等待》画侧卧床上,姿态看似放纵,实际是描写疲乏。从她脱掉一只高跷鞋就可以看出站立已久,想要休息而不敢卸装,是以备应对召唤,然而望穿秋水,却始终听不到这样的呼声。同样是描绘入睡的作品,不但姿势各不相同,而且情绪各异。《梦中芙蓉》,和衣而睡,显其慵懒。《春泉小隐》,坦然贪睡,现其温柔。《梦之光》,困倦甜睡,也许在梦中见到了亲人,回到了小时的欢乐,所以那个较年长的宫女,不忍心去打扰她。

  在紫禁城内有大大小小许多佛堂,妃嫔们信佛敬佛,是寻求精神寄托。《禅室芙蓉》和《冥》反映了这方面的生活。前者画妙龄少女盘膝打坐,却如老僧般的入定,说明她修炼已久,早已心如死灰;后者手转经筒,冥思默想,是在不求今世,以修来生。两者都描画深刻,启人深思。生了儿子是嫔妃们最值得庆幸和欢乐的事,系列中有两幅是画母子在一起的,《母与子》表现的是人性,母子间的依恋,而《望子成龙》则是表现的社会性,描绘的是母亲在苦熬苦守。系列中如果将《新选入宫的秀女》与《玉妃寒雀图》放在一起欣赏,是颇有意思的。前者十一、二岁左右,初选入宫,还未知深浅。她悄悄地梳妆打扮,几分胆怯,几分自赏。作者有意在她身后安排一个厚实的正方形窗花,蓝灰色调,规整而寒冷,暗示着她的未来生活。后者则是入宫有年,穿丽服,头戴花冠,美丽的面容,却神情忧郁,背景深暗,在屏风上隐现出一幅《寒雀图》,寓意着她在宫中的处境。唐杜牧《阿房宫赋》中描写秦宫人时说:“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此图及其它许多作品似之。

  妃嫔在宫廷中是一个复杂的群体,一是人数众多,按古礼“王者立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但历朝历代,谁也没有遵守。白居易《长恨歌》中说:“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虽然有所夸张,但不是没有根据。清代入关以后,参照明代对后宫定制是“皇后居中宫,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贵人、常在、答应无定数,分居东西十二宫”,“皆有宫女子供使令”。(《清史稿·后妃传》)。二是来源多途径。绝大部分是从民间采选,“视良家童女年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姿色端丽合法相者,载还后宫,择视可否,乃用登御。”(《后汉书·后纪》)其次是来自贵族世宦家庭,甚至还有从战争中俘获抢夺的敌国女子。清代制度是:“每三岁选入八旗秀女,户部主之。每岁选内务府属秀女,内务府主之”。“贵人以上得选世家女,贵人以下但还拜唐阿以下女”。(《清史稿·后妃传》)所以清代自宫女子以至皇后,都是旗人,只有个别例外。三是她们入宫以后的地位存在着极大的变数。一旦得宠,或者生了皇太子,地位立即飞升。汉代的赵飞燕,唐代的武则天、杨玉环等,即其中典型人物。清代的那拉氏,由贵人而嫔、而妃、而贵妃变为皇太后,掌国柄达四十年之久。自古以来,帝王对她们是又爱又怕,爱的是其美色,怕的是大权旁落,殃及子孙,以至亡国,因而宫廷的制度对她们的管制和防范也极严。

  但是,在妃嫔中能够飞黄腾达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则处于弱势,虽锦衣玉食而精神压抑。对她们而言,高墙深院无异如牢笼,君王咫尺觉暗无天日。故《红楼梦》中的贾元春,把紫禁城称作“不得见人的去处”。所以这一部分人也引起了社会的同情,成为文学家、艺术家的创作热门,出现了许多的名家名作,在中国文化艺术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例如绘画中唐代的张萱周昉,都是以描绘宫廷妇女而著称。今存《挥扇仕女图》(故宫博物院藏)、《簪花仕女图》(辽宁省博物馆藏)等,使我们不但能看到唐代宫廷妇女美丽的身影和盛装,而且能了解到她们在宫廷中的生活。姜国芳的这些作品,首先应该说是对这传统题材和美学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只不过所采用的是油画的表现形式而已。

  用油画来描绘紫禁城及其人物,姜国芳虽说不是第一人。但是以如此巨大的规模,从新的历史角度,用油画来作为表现手段,他不但是第一人,而且可以说是在这以前的唯一的第一人。无怪乎很多在第一次看到他作品的人,都感到十分惊讶。我曾经特地到他蛰居的画室去欣赏过这些原作,深深地被画家的精神和毅力所感动。这么多一丝不苟精心制作的巨幅作品,这要流出多少汗水,用去多少个不眠之夜啊!更难能可贵的是,十几年如一日,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获得如此的成果,这需要耐得住寂寞和坚强的毅力,否则会功亏一篑。写实主义的油画创作方法,需要直接面对真人真物的写生,为此他不知多少次出入故宫的大门,一方面收集图象资料,作为创作素材;另一方面感受古韵古情,启发画面的构思。为追求表现物象的真实感觉,他甚至买了许多服饰和古旧家具,去观察它们的形体和光影变化。正是有这种如痴的执着追求,才使他取得了如此的丰硕成果。
   
  姜国芳的才华和油画技巧,也使我非常钦佩。艺术家需要有才华,才能顿悟;需要有技巧,要靠渐修。在一个成功的艺术家身上,这两者其实是共生的,将它们分开,是历史的误解。我曾经和姜国芳有过几次接触交谈,感到他的思想非常活跃,目光非常敏锐,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艺术史,都有很深的理解。他说他在这里(画室)是在作苦工、当工匠。这是谦词,其实他是在苦修苦炼,是在作一种探索和实验。油画在中国,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画种。用油画来描写中国宫廷历史生活,很少有前人的经验可资借鉴,他不得不从西方的艺术史中找寻参照系。但是在东、西之间的文化观念上的差异,他不得不考虑。例如西方把表现女性美作为目标时,可以直接画为裸体,如果照搬过来画紫禁城里的妃嫔和公主岂不哗然?他尊重和崇拜西方的艺术,特别是在凡·爱克、伦勃朗安格尔等大师的作品面前流连忘返。他仔细观察他们的笔法技巧,琢磨他们对光和色的处理,适当地吸收到自己的创作中来,并融入中国传统的审美观念。例如清代宫廷服饰,满身刺绣,缀上珍珠,压上金线,的确华贵,然而肥大又厚实,这对表现女性的形体美是很困难的。姜国芳没有回避,而是巧妙地运用,扬其长而避其短。他发现正是这些图案花纹,体现着一种东方的文化精神。它们是刺绣艺术中的精品,代表着中国的艺术特色。所以他才不厌其烦地去描绘它们,不但表现出丝线的质感,而且还画出其量感。以丰富鲜艳的色彩和美丽造型去衬托人物的脸和手,好似人与花在争艳。描绘紫禁城建筑的门窗、隔扇和室内的各种家具,可谓是姜国芳的一绝。这些物件都是满花,造型严谨,雕刻精微,繁琐而复杂,是很难描画的,顾及其细部,往往失之于整体;表现其华丽,而又不能达其陈旧。然而在姜图芳的笔下,不但使之能两全,而且能表现出在不同的光源下,显现出微妙的颜色变化。更为重要的是,他还能调动其积极性,使这些默默无声的家什说话,诉说其历史沧桑,诉说其主人遭遇。除前述的宝座、太师椅、架子床等之外,又如《梦之光》这幅作品,其背景重重的落地罩,满身细腻的花纹,在顶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五光十色的变化,如梦如幻,不但表现出主人的梦境,同时也把观者带到了神秘如幻境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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