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起源于19世纪。把创刊号作为专题收藏,无论经济上的保值作用,还是研究上的文献价值,抑或文学上的欣赏,都大有深意和趣味。
前段时间,偶得一册民国年间出版的创刊号,封面上贴了一张旧邮票,还压了一个邮戳,颇为少见。经过打探,才得知民国年间某段时间,文化检查非常严厉,邮寄书刊不许包封,只能“裸寄”。原来如此,所以这样一册打上历史印记的创刊号才得以收入我的藏品。
一册赏心悦目的创刊号最好封面就印上“创刊号”三个大字,有些杂志更标明“创刊特大号”,那就更有收藏价值了。1950年7月《人民画报》“创刊特大号”即属于珍品中的珍品,价格也上涨至500元一册,前些时候中国书店出现两册,均被人以此价购藏。还有的创刊号封面封底都印上“创刊号”,那就更有趣更少见,见到一定不要放过。《上影画报》1957年创刊号即属此类,封面是毛主席像,封底是著名演员刘琼和秦怡主演的《女篮五号》。
有些杂志第一期封面并不标明“创刊号”,那就要翻翻里页,看看有无“发刊词”或“编后记”,再细读版权页,从中断定是否属于创刊号。千万别马虎,越是珍罕的早期创刊号封面越素,毕竟封面装帧艺术远不如杂志本身的历史久远。更早以前,杂志的形式也如古书一样,采用线装形式,当然不会标上“创刊号”,很容易忽略过去,对于卖家是“走眼”,对于买家是“拣漏”。前段时间,我以低价得《忧乐杂志》线装本第一期,可算是一例。
张竞生,这位骂名满天下的“卖春博士”,30年代与首倡人体写生的刘海粟,歌曲《毛毛雨》的作者黎锦晖,同被世人讥为“三大文妖”。近年来由于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张竞生当年的所作所为,他的著作也重新出版,而我收藏的30年代张竞生主编的《新文化》创刊号也因此更显珍贵,收藏这样的创刊号有时真会感到历史的凝重与变幻。《新文化》还是“毛边”装帧,一如鲁迅主编的《莽原》和《奔流》。采用“毛边”装帧是二三十年代的书界时尚,“毛装”在书籍上用的较多,杂志采用此法的不多见。1957年创刊的《诗刊》分道林纸与报纸本两种,道林纸本创刊号即是“毛装”,而报纸本不是,收集时不可不查。
习惯上,一本杂志的第一期都是“创刊号”,但也有例外。我收藏的一册1949年《学生》杂志,即不叫创刊号也不叫“第一期”,而标写的是“第一年、第0号”,主编的寓意可能是“从零开始”吧,我也把它当作创刊号珍藏起来。还有既是创刊又是终刊的仅出一期的杂志,
这种即生即灭的创刊号更属难得,如1936年胡考主编的《万象》画刊就是如此。最近我买到一册1937年1月16日创刊的《时代文艺》“创刊特大号”也只出了一期,扉页是野夫和新波的木刻版画,第一篇文章是鲁迅的《中国的监狱》。 创刊号收集讲究质量,讲究专题系列,单纯追求数量的方法不足
取。如读书类杂志的创刊号我见必收之,甚而全套收存,如《书林》、《夜读》、《读书月报》、《书与人》、《古旧书讯》、《书品》、《书屋》、《书城》、《书窗》、《书缘》、《读书》、《博览群书》,还有香港出版的《开卷》、《读者良友》
以及台湾的《书卷》等。港台杂志创刊号随着改革开放以来,也有机会收集到一些,如台湾的《中国集邮》、《集邮界》、《历史》、《海洋文艺》、《壶中天地》、《名家翰墨》,香港出版的《良友画报》、《香港文学》、《邮票世界》、《美术家》、《休闲天地》、《收藏天地》。而且我还知道海峡那边也有创刊号爱好者,读到他们关于收藏创刊号经历的文章更觉亲切和新鲜。
翻阅一期期杂志创刊号,仿佛在翻动一页页的历史画面,旧时月色照今人,珍爱最是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