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写生为主,还是以临摹、画照片为主展开了讨论。有老师认为:现在高考多以默写和提供图片为主,以写生形式考试很少,想让学生走捷径就要多临、多背默、多画照片,少写生,在研讨中对于这一观点,我持反对意见。
学画过程是一种感性认识大于理性分析活动,因此要从感性启迪开始。雷诺阿曾十分坦诚地说:“你带来一大堆理论来到现场,而大自然往往会把这堆理论全部扔到地上的。”多年的色彩教学实践证明真正能够使学生掌握写生要领并不在于讲解了多少绘画理论,罗列了多少构图形式,告诉了多少绘画一般规律,而是让学生带着浓厚的兴趣从实践做起,在实践中必然会遇到各种麻烦和问题,只有在试图克服已面临的故障时,他们才会主动地从知识上寻求解开疑难的钥匙。
与色彩临摹训练相比较,自然光色彩的把握更加要依靠正确的观察方法,而自然光色彩的观察更有其特定的内涵。
那么如何训练学生的观察能力?
首先强调牢牢地抓住静物给你的第一印象。印象是在不经意间产生,可能是回首一瞥的结果。但往往是十分鲜明、清晰的。由于是匆匆一瞥,无暇顾及细节和变化。也就容易留下单纯而深刻的印象。这种第一印象的再现是色彩画追求的理想效果,所以色彩写生时保持着对静物新鲜的印象是把握色彩感觉的前提和关键。
其次学会用色彩眼光看物体。色彩写生主要是训练在自然光条件下表现物体色彩变化的美,需要从色彩出发去观察,用色彩去翻译一切,目的在于很快地学会用色彩的眼光去看待世界,去捕捉千姿百态不断变化的静物。那么什么是色彩的眼光呢?把对象看成是细微的光的色调的结合,固有色、环境色、受光和背光的冷暖对比共同组成一个色彩的交响,在背景、桌面、物体间交织着、流动着、变幻着。印象派画家莫奈对此有十分具体的体验,他说:“当你出去画画时,要设法忘掉你面前的物体;一棵树、一片田野……只是想:这是一小块蓝色、这是一长条粉色、这是一条黄色,然后准确地画下你所观察到的颜色和形状,直到它达到你最初的印象为止。”我要求学生在写生时物体的形状特征不必被过分的关注和强调,而是把对色彩体验和感受充分地表达出来。
正确的观察方法毕竟是写生和掌握色彩的开始,而由观察体验到表现还存在着一个“转译”的过程。“作画时由观察到表达之间有一个好似‘翻译’一样的转换过程,这是研究色彩规律时经常遇到的难题,如不注意会造成不必要的混乱”。用笔是绘画表现技法的重点,如何“教用笔”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针对学生的具体情况,对用笔的要求我提出了“贴切”、“生动”两点要求。
生动是在贴切基础之上的果断和肯定,是深思熟虑后的干练、明确的表达。是智慧和勇气的共同表现。在中国画中“用笔生动”是绘画高境界的追求。西方绘画中,用笔不仅是技法特征表现,还是艺术家个人精神气质和审美追求的综合体现。同是印象派画家,凡高的狂躁与扭曲,塞尚的坚实与沉静,毕沙罗的飘逸与潇洒,都是他们艺术个性的重要标志。
人的感觉器官中对外在世界的感觉,起最大作用的恐怕是视觉了。而自然界中的美感往往是视、听、触、嗅各种感觉综合作用的结果。田野里的庄稼、瓜果、鸟鸣除了给人以视觉享受外,同样给人以嗅觉和听觉的愉悦。优秀的美术作品常引起听觉和嗅觉的联想。白居易在《画竹》中写到:“举头忽看不似画,低耳静听疑有声。”赵佶《听琴图》,徐悲鸿《箫声》中仿佛能听到悠扬的乐声。这都是色彩的神奇魔力。如何利用色彩来表达视觉以外的感受,是继续研究色彩表达的课题。陈丹青在日记里记录了自己创作《西藏组画》时的体会。“听了一些不带伴奏也没有歌词的牧歌,顿时感到远没有画出那股藏味。”从中看出他对来自视觉、听觉,嗅觉组成的综合美感有着强烈的表达欲望。
色调总能够给人以提示,昭示着作者作画的意图和情感表达。色调的优美性不仅使人深思,而也能打动人的心灵。这使我联想起摄影出身的导演张艺谋执导的《红高粱》。
大自然的色调变化是季节气候变化的结果。春、夏、秋、冬不同的色彩倾向给人以不同的心理暗示。郭熙的《林泉高致》有精彩的描述,他说:“真山水之烟岚,四时不同。春山淡怡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可见有了色调才能产生情调,而情调的高下决定了格调的高下。对色调的理解与把握是色彩写生水平进一步提高的关键,也是色彩创作的基本素质。在教学中强调总的色调的把握与强化,对于较小色彩表现应服从于大色调中,使感受能够得到充分而明晰的表达。在具体的实践中采用铺大色调和用有色纸的办法都可以使画面的色调趋于统一,另外小幅色调训练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鼓励同学们用大笔做画,培养概括和整体的观念,防止陷入细节的描写而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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