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人:吕旭峰
时间:2007年4月25 日
记者:您的画面里有时候会出现皇帝、毛泽东、天安门这几种图像,为什么背景选择天安门?是不是有“权力的象征”这种意思呢?
虞村:这倒没有。因为刚好手头有这些照片我就画了,天安门比较好画嘛,而且画上去还挺好看的,画面还觉得挺舒服的,我就画了。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意思。
记者:我在网上看到,您把网友的评价很大胆地贴出来,这件事您当时是怎么想的?其中有一些是不好的评价,您也贴出来了。
虞村:我觉得网友也没什么不好,网友这样说,挺直接的。而且,我觉得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虚伪,挺直爽的,说得也挺对。他们就觉得好像我的画就是没有文化,挺幼稚的,肯定是对正统美术教学有一个固定的观念。我觉得,现在美术教育的基础教育是很糟糕的,让人们有一个假象。美术教育给人们设立了唯一的一种标准,就比如说高考标准,用这种标准的眼光去看我的画,就觉得这么低级,没有学过画,画得一塌糊涂什么的。我觉得他们的这种眼光是代表了现今很多人的一种普遍的情况。普遍的这个情况很糟糕,但是我觉得很有意思。虽然说得不对,但我觉得这种不对也有一定的代表性,就要看你怎么去理解了。
记者:那这种情况会影响您的创作吗?
虞村:一点都不会。我要的就是这种没有文化的、不虚伪的、直接的这么一种表达方式。像网友这种,不虚伪的表达特别少。另外一个方面,倒证明我是对的,我所需要的这种东西,他给说出来了。
记者:我看批评家们对您的画评价都特别高。好像是大众有很多都看不懂。但是,您把看不懂您的画的人的一些比较盲目的批评都贴出来,这个胸怀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虞村:说他们看不懂,其实不是看不懂这个画的东西,而是看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画。他们感觉到幼稚,好像他们感觉到艺术含量特别低。恰恰我就是把这种传统的、所谓的规则,以前艺术教育里面的这些东西给删除掉,以一种没有文化的状态去呈现艺术的原生态。就等于说,我们说一个词,比如说“吃饭”,你也说“吃饭”,我也说“吃饭”。但是实际上,这个词并非一个例行公事,很多人有感而发的,有感觉地说“吃饭”,对不对?一种符号,不是那种自发的,就是大家都表达那个词,吃饭那个意思的时候,不用同一个词,就很有意思。但是,很难做到。因为传统教育就这么说,吃饭就是用“吃饭”这个词去表达的,这样大家就都用了。当我恰恰不用“吃饭”这个词,来表达吃饭这个意思的时候,大家不明白,这个什么意思?我表达的其实还是这个意思,但是不用“吃饭”这个词,我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用大家常规的一种方法,常规的一种语言或者是常规的一种眼光、大家习惯了的眼光去表达。
记者:明白。您画了很多明星,您对现如今明星充斥着我们的生活这种现象是怎么看的呢?您是不是持批判的态度?
虞村:好像也不是,我很简单,我手头有这个资料就画上去了,就这么简单。我觉得画明星,就是挺顺眼的就画上去,没有想太多。
记者:就是说您并没有刻意地要去批判,是吧?
虞村:嗯,没有。画普通人,画明星其实是一样的,没有特殊的意思。
记者:也就是说,在您看来就是觉得有意思拿来画而已,是这样的吗?
虞村:对。比如有一些照片,我觉得这个照片好像还挺顺眼的,也不管是不是什么明星,挺顺眼的,手头有,我就画了。画了以后,觉得挺有感觉,就接着画了,很简单,所以没有考虑那么多。
记者:那您对您画的这些明星了解吗?
虞村:明星?可能也是似是而非,也不太了解。了不了解其实不重要。还是感觉很重要,画出来的感觉比了解他们,还要更重要一点。
记者:也就是说,您还是比较客观地去画画,而不是说,带有故意要丑化他们的心情,对吧?
虞村:没有,没有。就是我直观的表达,我有我的一种独特的看法吧,我的一种表述,就把它表现出来。
记者:也就是说用您自己的语言来表达而已,对吗?
虞村:对,我用我自己的一种表达方式表达出来,没有别的横加的意思在里面。
记者:虞村先生,您现在在画一些什么样的作品?
虞村:我最近又画了一批,大概7、8张,也是日常生活题材的。什么结婚证啊,小夫妻结婚啊,还有中学里的跳远啊,就是很普通的一种日常生活,然后还有一些,泡澡啊,还画了一些,阿拉法特。我最近画了一张获奖的阿拉法特,很大,都是2.6米乘1.9米的那种。我属于小题大作,很小的题目,画得比较大。因为信息比较多嘛,我觉得挺顺眼的就画了,值得我画的就画了。
来源:中国艺术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