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就座的5排前后,就记下了这样的镜头:靠左手边就座的两位青年男士,在4个小时的古代作品专场上,其中一位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将痰吐在酒店的地毯上;而另一位则脱掉皮鞋,把脚放在罩着白布的椅子上,手中很悠闲地转着玉珠,一边抠脚一边举牌。
后排就座的,是两男一女。他们不停地大声讲着有趣的拍卖故事,说到激动处,那位染着一头黄发的中年女士还拨通友人的手机,大声地叫道:“人气旺得不得了,你赶紧出发还来得及。”还有一位“白衣少女”,旁若无人地捂着耳朵,在过道上走来走去与对方通话,拍卖师不得不举手提醒:“请你小声点!”
中场休息时,前排的老伯转过身对记者说,其实,拍卖场里除了富人,还有许多像他们一样,来感受中国文化的“穷人”。老伯说,没钱的时候,齐白石画的白菜是无人问津的,大家惦记的是怎么赚真白菜来填饱肚子。如今腰包鼓了,大家谈起了艺术、说起了收藏,齐白石的一棵白菜能在房价飞涨的杭州城里换来一套不错的房子,可是,齐白石的美学思想、他凝聚在白菜里的情趣、他的绘画功夫、他的为人修养,有多少举牌的人在关注?
老伯身边的老妇人插话道,衡量一个人是否是真正的富人,财富数字固然重要,却不是唯一的标准。还要看其财富的品质、看其对财富的理解、是否尊重别人或被人尊重、是否有社会责任感等等品德,否则就只能说是一个“金钱收藏者”。
走出拍卖现场,看着怀抱价值连城的藏家,记者不禁想到:我们的藏家,除了关注拍品不断升值的空间外,是否还应该在意被自己所忽略的另一面:那就是要不断提升自身的文化修养和文化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