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道不可不革,故受之以革。革物者莫若鼎,故受之以鼎”。
——《易·序卦传》
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于
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论语·为政》
作为一个晚辈后学,我想对尤伦斯基金会出版的这套文献档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在仔细阅读了这里的几个档案之后,我越加坚定地意识到如下问题:
首先,虽然1980年代艺术批评家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但是,当时最深刻的艺术思考和写作却不是出自理论家、批评家,而是出自艺术家。
其次,黄永砯、吴山专们所留给我们的这些文字,清晰、明确地表明了一个事实:中国当代艺术在1980年代的发生和发展,绝不仅仅是如大家常常说的那样是“在短短几年内对西方百年现代艺术史的重演或者模仿”。对于这种简单的“舶来品”、“模仿说”,黄永砯在1983年10月的《现代绘画在中国命运之占卜》一文中已经做了清晰的论辩。而黄与吴对于现成品问题、观念问题以及反艺术问题进行的令人惊叹的分析,不但显示了中国当代艺术家的原创智性,而且也构成了对西方现代艺术史的重要的补充和深化。
然而,最令我激动的是———这些档案所呈现的,是一个没有怀旧的80年代,一个充满创造力和造反精神的年代。在今天,当年的叛逆先锋们都已经名满天下,当代艺术家成了媒体明星、时尚人物……但是,我们要问,这个艺术与社会全面和解的日子,真的是先锋艺术的庆典时刻吗?读读二十多年前的这些文献,对我们今天的许多人来说都会是个提醒。这些文献提醒我们,中国当代艺术家曾经拥有怎样的学识和思考。所以说,这套新潮档案的出版绝对不是为了追忆与怀旧,而是一次对于中国当代艺术之创造力和意志的重新审视,一种“再发现”,从这里,我们将再次出发。
最后,作为85’后学,我希望向那个没有怀旧的80年代致敬,向在那个年代里严肃思考和创造着的人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