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耕堂”主人一生与画为伴,其主要精力放在了临摹唐代墓室壁画方面,“有人轻视临摹,尤其是纯客观的临摹,殊不知壁画临摹看似简单,但要想达到神形兼备的‘乱真’程度决非易事”。“默耕堂”主人对“临摹”有这样的认识:“唐墓壁画的临摹工作,应看作是面对壁画在与唐人对话”,这种认识非常深刻。“默耕堂”主人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把自己的情感融于临摹之中,决不是简单的翻版或“照猫画虎”。他说:“面对原壁时的直观感受强烈,仿佛让我体会到当时唐人画工们面对素壁时的从容和自信,以及他们作画时,运笔时的起、承、转、折的‘运笔’特点,均显现无疑。这只有数十年的深入其中,并认真感受其内涵,才有可能摹写得接近原型的艺术表现精神,这是印刷品所无法达到的。尤其是原大尺寸的客观摹品是其原壁作品绝好的替代品,适合原壁不能直接出展的最佳摹本仿真品”。“默耕堂”主人“沉浸在此数十年,所得所悟颇感得来不易”。所以看他临摹的壁画,是融入了自己的理解和情感,体现了自己的智慧和再创作,其行云流水般的笔法,挥洒自如的用墨,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以假乱真的境界。这也得宜于他得天独厚的工作环境,“默耕堂”主人就职于陕西历史博物馆,任副研究员,这使他有幸直接面对唐代壁画真迹,这恐怕是众多绘画之人所望尘莫及的。再加上他对齐白石、徐悲鸿等大师营养的刻苦汲取,特别是结识了“长安画派”石鲁、赵望云、方济众等先生,无疑是深受影响的。
博物馆几十年的心血与汗水,不仅使其画风技法充溢着大唐遗风,而且对唐代壁画有着纵深和独到的研究及见解,他用娴熟的画技传承了人物的神情姿态,用丝丝入骨的画格圆满而传神地再现了唐代画家“丰肥而不臃,典雅且端庄”的理念。对这种理念的喜爱,便是他的画轰动于日本、美国等国家。在理论认识上,“默耕堂”主人的《唐代墓室壁画之研究》正是通过对唐代墓室壁画的纵深研究,来印证“盛唐气象”的。同时,也反映了“默耕堂”主人对大唐的偏爱之情。这在他不同时期的墨迹画风中,有着明显的体现。
原来,我一直以为,临摹古代壁画的人应该是谨慎收敛的,因为唐代墓室壁画多为工笔画,要求临摹者细心入微,这样就势必造就临摹者惜墨如金的习惯,但品味“默耕堂”主人创作的水墨画,很难想象他是一位循规蹈矩的技法讲究者。在这些创作中,“默耕堂”主人泼墨如雨,肆意无羁,挥洒自如,无不体现出他“雄悍为美”的追求。
这种“雄悍为美”的追求,突出地反映在他画马的技法上。“默耕堂”主人对马有着执着的偏爱,这一定与他在山丹军马场的生活有着直接的情感联系,也不排除他承袭盛唐壁画中强悍宝马的向往。他铿锵有力地提出了“倡雄悍之气,除绮靡之风”的画马口号,创作一匹雄浑而强悍的“黑马”,成为“默耕堂”主人的一大艺术追求!
生于北京的“默耕堂”主人从小便受到艺术的熏陶,在他小学时,由于居家离“荣宝斋”、“墨缘阁”等较近,它从那时起就目睹了潘天寿、傅抱石、叶浅予、吴作人、关山月等名家真迹墨宝,常年的浸染、感受,使他情不自禁地拿起了画笔,这一拿,便拿了一生!但“默耕堂”主人创作的沃土却植根在西北广袤的土地上,从陇右苍茫的原野、到三秦纯朴的民风;从军马场无羁的骏马,到唐墓艺术的丰厚,无不刺激和点燃着“默耕堂”主人创作的灵感和笔墨的火花。也正是大西北的黄原沃土,使“默耕堂”主人以浓重的色彩、遒劲的笔法、张扬的情感、无羁的思想,书写了一幅幅民俗风情的画卷。
“默耕堂”主人对现实的观察和思考是冷峻的,面对现实,直面生活,不粉饰、不雕琢,如实反映,是作者铮铮铁骨的体现,但这种思考的传达,决不是无望的呐喊,而是奋发、进取、战胜和决不低头!这种思考,在他的《山野樵夫》中有着淋漓的表现。
“默耕堂”主人对艺术的涉猎非常广泛,除上述的临摹、水墨画外,他对油画也有自己独到的理解,特别是用西方油画的艺术形式,表现中国传统的唐墓壁画,可谓是独树一帜,令人喟叹不已!这也实在是“默耕堂”主人对艺术孜孜探求的和深深思考的真实写照。
深厚的艺术造诣绝非是天才的,“默耕堂”主人几十年费纸三千,足迹深入沟壑荒原,他这样说:“我是个思维迟钝且悟性较差的人,下笨功夫、死用功是我的特点,因此,我把画室命名为‘墨耕堂’,日积月累,才找到艺术的方向”。愿“默耕堂”主人如“丈夫立志,不畏艰难,持之以恒。试想,不久之将来,我那雄浑而强悍的‘黑马’艺术理想,一定会得以实现”。
谢谢“默耕堂”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