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院的的时候,有个人说作画不留古意,我在上海时,将这话改为作画不留传统。有人说行,有人说不行。新人但知用笔纤细,赋色浓艳。我们看看全国美展或者画展,“用笔纤细,赋色浓艳”的人很多。而拿起毛笔,像立辰这样,具有书法功力的,就没有了,真是百病丛生。我看了一下工笔画,把皮带上的锈都画出来了,具有超写实主义。而人的面部一片苍白,目光呆滞,表情木然,没有感情,画得跟木雕一般。有些人是自己的笔墨不行,就说笔墨不重要。所以笔墨问题,张立辰举起了旗帜,值得我们在研讨会上加以界定的。我们尊重前辈,但是有些人还倚老卖老,信口雌黄,要推倒中国画这座墙,要弄作外国墙。这些理论我们有时就不能叫真了,现在是言论自由。但是作为中国画界来讲这是至关重要的问题。郑板桥说“士为四民之末”,知识分子在工农商学里边是最后一个,而美术又是末之末也。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是一个体系。今天就张立辰的画展,我发表了一通议论,肯定也有人不以为然。
张立辰先生在浙江美院受到潘天寿、吴弗之等一大批老前辈的培养,我虽然没有在浙江美院上过,但是感觉到浙江美院对传统的东西保持得比中央美院多。有人说中国画不科学,需要改造,改造中国画的思想在我的母校中央美院是根深蒂固的,李可染先生改造得比较好。就传统而言,我认为黄宾虹先生的画高于李可染先生。西方画传人中国以后,在人物画方面,以徐悲鸿为代表的写实人物画方面,具有重大的发展。
到底是以学理领导中国画,还是以市场领导中国画,在当前是生死攸关的关键。一说这幅画就说这幅画多少钱?两千万或者三千万,这样就把中国画带入了歧途。“下笔惊风雨,泼墨泣鬼神”。“笔墨”二字是大有文章可做的,而且他是为中国画证明,对中国画的本质,对中国画屹立于世界之林的一个重要的问题,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薛永年
刘龙庭先生是美术界研讨会最欢迎的学者,以亦庄亦谐、博闻强记、贯通古今、敏锐犀利著称。今天的发言主要是淡到了展览和张立辰本身拨乱反正的重
要意义,特别是围绕着为了表现中国精神与中国笔墨的结合上,发表了重要的意见。他围绕艺术教育比较了浙江美院和中央美院的不同,也对我们非常有启发。我非常尊重吴冠中先生,学习吴冠中先生笔墨的理论也有一些感想,我就想他为什么提“笔墨等于零”呢,他也专门给我们讲过潘天寿的,我想了想就是吴先生
要拓展中国画,要把西画和中国画相融合,把西画吸收到中国画里来,而对于中国画本身,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他只是从学理—亡研究。所以我们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师艺术家,可能需要考虑学理,像立辰先生不仅会画,而且积极深入地思考,把自己成为一个学者型的画家作为努力的目标,这样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师。我补充一点,龙庭比较强调的是彰显笔墨传承,我们几千年的文化放到中国画里边,笔墨有相对稳定恒长的因素,不继承笔墨就没有文化积淀。张立辰的笔墨,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笔墨加构成。他在笔墨发展的同时,始终保持了最稳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