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安始终在追求中国人物画的现代形式和现代风格。在追求过程中,他选用的题材内容常常变主为客,成为形式的载体。他曾用变形与幻想代替写实,曾抛开传统笔墨形式以追求表现的自由,而后又探索现代形式与传统笔墨语言的结合。他经常远离氤氲的墨色和刚劲含婀娜的笔线,把笔墨转变为块面造型下的直线皴擦,以求形式上的“简单、明确、透彻”。为了避免单调,他强化了直线皴擦的丰富性,使它们有力度、层次以及横斜、长短、粗细、浓淡、干湿的变化;他还在局部使用结构性的中锋笔线,以增加作品的
活泼性。总之,刘进安找到了自己的笔墨方式与风格,它朴素而大气,富于北方阳刚气质,在中国画坛独树一帜。
人物画要以人为主角,表现人的外在与内在世界,其形式语言的现代追求,也离不开这一目标。但形式语言有一定的独立性,形式风格的创造也产生某种“内容”和“意义”,如刘进安的作品所具有的现代感、大壮风格等。那么,他是继续坚持把题材内容作为探索形式语言的载体,还是应当把形式与风格还原为追求内容的手段,还是力求形式风格与精神意义的良性互动呢?我想就是后者。惟其如此,才能更深更广地揭示人的生存状态、生存矛盾和生命意义。画家在一定的时期偏重形式风格的探索是完全必要的,但如果忽视或放弃对新的内容意义的追求,就无法创作出震撼人心的伟大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