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海海人生》是一部迷人而优雅的影片。最近是偶阅了导演的生平才特意找到来看,否则光听名字和视察演员阵容,很轻易把本片误解为好莱坞中等制作的商业影片。也就是因为这种偏见,让我和这部好片多次失之交臂。
2 观影的欣喜感,大致类似于《漂亮心灵的永恒阳光》和《科学睡眠》。不拘一格的剧本走向,大量幽默和有趣的对白,人物的个性气质,无处不在体现着文艺青年的做派和想象力。而本片又胜出一筹的,是结合理想与现实的方式。
《漂亮心灵的永恒阳光》是很轻易区分的,因为现实和幻想截然分开。《科学睡眠》一开始看得有点晕,最后大致摸清了手法:在极其现实的场景中,导演会忽然插入短暂的超现实段落(有时就是一个镜头,不超过5秒),以此来拔高影片的整体构架,从基础的爱情故事脚本上升到了文艺的人生理想。
而本片不是这么简单。导演对超现实元素的运用不仅体现在道具或场景上(比如巨大的船的刨面图),更是体现在故事构架本身。所谓“海海人生”,以我来看只是隐喻,更重要的是“艺术创作的生涯”。而一船海员,也更像一个剧组:导演、监制(帐务公司管钱的)、制片(眼睛老头)、摄像、采访媒体、剪辑、录音、音乐(弹吉他的小伙子)等等一应俱全。这可能也是创作剧本的初衷,利用“象征”的手法,把电影艺术的创作艰难包装在“海上生活”的故事之中。另一方面又留下入口,无论是影片开头结尾的幕布和剧场,或是剧中船长(导演)兼拍纪录片的身份,说明本片最重要的仍然是“对艺术的追求”,而不是海上冒险,或船员之间复杂的感情纠葛。
于是全片追踪虎鲸的线索,也不是船长口口声声说的“报仇”,而是用最后深海中的虎鲸代表了至美的艺术境界;牺牲的船员也不是因为海的狂暴或自然的力量,而是因为“艺术创作本就需要献身”。
3 在这样的故事蓝本上,现实与超现实的元素相互纠结在一起,无分彼此。海上生活既是画面中实际发生的,又完全脱离了我们对现实中“海上生活”的认知,因为影片所表现的真实不是“海员的生活”,而只是“拍电影的真实”。于是影片故事不是一般有关海的“与自然的搏斗”或是表面化的船员关系,而是深入到电影艺术创作的核心过程。故事中的船长带领全体人员克服各类乱七八糟的突发事件(缺钱、遇海盗、船员牺牲),没有好莱坞影片中常见的英雄主义或是人定胜天的豪情,只是处理琐碎问题的机智和果敢;另一方面船长的人格也从开头纯粹的冷硬和孤傲,逐渐加上了温情的和悲悯的色彩。这不是粗砾的捕鱼海员或是严谨的科学家,而恰恰是一个文艺气质的导演的个性。
4 追求艺术与现实生活的矛盾,创作个性和处理普通人际关系的矛盾,以夸张的喜剧感和超实现感表现出来,《海海人生》是迷人而罕见的一部影片。
5 影片的镜头非常有特色,和片中纪录片的片断一样,人物多以完全的正面或侧面像出场。摄影机在这里基本只扮演一个客观记录的媒介,但这个媒介又是画中人物能意识到的(经常对着摄影机说话)。于是电影在超现实与现实的纠缠之间又深入了一层:把影片的超现实和观众的现实生活连在了一起。
剧情
海洋学家奇人史提夫赛索在一次例行海底考察工作时痛失研究伙伴,当他们的研究团队在追踪美洲虎鲨时遇上了大麻烦。赛索不仅要应付无孔不入的八卦杂志社记者对意外事件进行独家报导,还必须面对新加入的研究团员可能就是自己长年失散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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