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快城快客”为主题的本届上海双年展已经临近尾声,观众的参观热情丝毫不减。时值周末,上海美术馆门口的那列锈迹斑斑的1978年旧火车头面前,又绕起了长队。这个场景让特意从北京来参观的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颇有些感慨:“作为美术馆业内人士,最大的高兴就是看到观众源源涌入馆内参观。”即使不能够完全理解艺术,至少公众关心艺术。
在接受早报记者专访时,范迪安把在本届上海双年展上集中涌现出的巨大体量的作品称为 “从展览策划角度造成的一种视觉欣喜,视觉惊叹”。
对于这些照搬生活的现成品是不是艺术所引起的争论,范迪安这样解释:“艺术创作不能被以往已有经验所覆盖,艺术要超越我们的审美经验,这是我们对于艺术的惯常认识。蚂蚁、火车、飞机从艺术史的角度来说也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创新,但是火车头、蚂蚁、飞机这些形态直接进入展览,意在实现日常经验向文化认知的转换,通过展览的公共教育功能提示公众能够理解这个作品的形态。”
“‘快城快客’的主题意喻生活节奏的加快,人际流动的加快,速度的形象体现就是交通工具,从这个角度理解面前的这节巨大的火车,既是对生活方式和历史的追踪,同时也是提示我们今天城市族群在迁徙移居的过程中所依赖的工具形态。老年的观众可以怀旧,年轻的观众可以当作历史来体验火车所表达的城际交往的形象。”范迪安说。
范迪安认为,上海双年展给国内的艺术家找到了一个重要的平台,今年参展的中国艺术家都为上海双年展做了新作品,“无论井士剑还是岳敏君、尹秀珍,在中国的艺术界内就是最好的艺术家,能找到的尽可能找到了。”而国际艺术范畴很大,要找到一流的艺术家还有很大的余地,上海双年展中国部分已经不亚于国际部分,中国部分十分突出。
而业界人士对于上海双年展学术性缺乏的无情指责,范迪安却并不这么认为,“双年展要满足比较大的受众,已经不可能把学术锋芒直接插到具体作品的前沿。展览确实可能还有一些探索性更强、思想更尖锐的作品没有收进来,或者说不是所有展览都那么整齐,但这正是我们国家办双年展还处于一个发展的过程中。上海双年展是追求主题的前沿性,而不是追求每一件作品的极端性和前沿性,否则双年展就会变得艰深。反过来与双年展同期进行的其他活动,因为规模小,可能制造了最前沿性。上海双年展经过了学术选择,作品本身保持比较好的艺术质量,同时也追求与观众进行沟通与对话的最大可能。”范迪安说。
同期举行的广州三年展几乎形成了与上海双年展分庭抗礼的形势,范迪安笑着定义:“广州三年展的主题从艺术上升到文化,而上海则是从城市上升到文化,两个城市的出发点不一样。从双年展的主题而言,上海越来越体现出对人本身的人文关怀。上海双年展,是上海的一张鲜明的文化名片。”
另外,范迪安透露,文化部要建的那个全国最大的当代美术馆就是中国美术馆的扩建馆,该馆将落户于奥运场馆鸟巢的旁边,空间布局功能等适应艺术的发展趋势,能够兼容不同媒体作品的展出,甚至建筑、时装作品等等,并加强公共服务的功能,拥有公共图书馆、咖啡吧、餐饮店等,现正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有经验的设计师。